装出病重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她转身,想再度入内,理智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步伐。
算了吧。
她悠悠叹了口气。
阿豹就这么看着她,慢慢地重新走进了电梯间。
慕云从半晌的门内也瞧着这一幕。
护士用压脉带绑住了他的手腕,正准备扎针,慕云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护士声音压得极低:“用不着我表演了?”
慕云笑容苦涩:“用不着了。她并没有进来。”
护士心都软了:“院长,您不要难过,您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
慕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才重新笑了:“没关系,我时间多得很。”
什么方法,都可以用。
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夕颜坐进了阿豹的车子时,一辆车子和他们的擦肩而过。
阿豹顿时说话都结巴了:“啊,啊,是婉柔小姐……”
夕颜好奇地也看过去,对方的视线正好扫过她的。
只那一瞬,两辆车子便已错开。
“这是谁?”夕颜一头雾水。
对方看见她的时候,脸上的错愕不容错认。
难道,她竟是认识自己的?
她的脑海里搜索着“婉柔”二字,却似乎没有半分印象。
她对过去的记忆,全基于一本笔记。
笔记上没有记载的所有,当然她也就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婉柔小姐是慕云少爷的亲姐姐。”阿豹很激动,“小姐好漂亮好有气质的……哎……要是阿豹……呃,夕颜小姐,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哈。”
他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说过似的,但是红透的耳朵尖,却出卖了他。
夕颜微笑着:“确实很漂亮啊。阿豹很有眼光呢。”
只是,她的心头却涌起了莫名的同病相怜的感觉。
云与泥……
泥痴恋着云,云的心,却比天还高,什么时候,才肯低头望一眼卑微的泥呢?
她忽然愣住了。
为什么她对这种感觉,那样的感同身受?
难道,她曾经经历过?
而另外一辆车里的婉柔,却也惊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了。
等她回过神,想调头去追的时候,对方的车子,已经开得不见踪影了。
“刚才那人,是夕颜么?”她自言自语着,“她怎么还会来这里?”
刚刚想去追的冲动,如今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追?
追来干什么呢?
慕云已经把人家的心都伤透了,难道,她还不给同为女人的夕颜一条活路走吗?
只是,现在的慕云越发让她看不透了。
莫名地,就带走了工作,说到B市出差,成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去那么久,回来的时候,居然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
那一身的伤,背后的血,几乎要让许静昏过去。
她摇了摇头,重新镇定了心神,坐回了车里……
阿豹确实很老实。
车子停在了餐厅停车场里,他抱了个汉堡,就在车里啃了起来,丝毫没有一分想跟夕颜进去的念头。
这点自觉,就跟他的主人是一样的。
默默守候,绝不逾矩。
夕颜默默记下了车牌,准备等会让侍应生替他送份热的餐点过来。
待她走进餐厅的时候,才发现,预定好的位置上,父母亲已经在候着了。
她快步走了过去:“抱歉,临时去医院看望了一位朋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何恬笑了:“我们可是一家人,干嘛要说抱歉?”
她抽出纸巾,殷勤地替女儿擦着汗珠,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让她呼吸开始急促了。
庄衡忙阻止了她:“哎,你现在身子虚得跟什么似的,我就拜托你了,你别老乱动了行吗?”
夕颜的眼眸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方道:“妈妈身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你妈妈做过胃部肿瘤的切除手术。后期恢复也不是很好。”庄衡眉头深锁,“现在吃的东西几乎都是流质的,她也什么都不肯吃,营养跟不上,不虚就奇怪了。”
他一边说,一边何恬在旁边阻止着他。
“好不容易跟女儿见个面,你别老是说这些行不行?让女儿宽心点行不行?”
夕颜隐隐动容了。
“妈妈。”她唤道,“之前我因为动手术失忆的关系,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才会这么久没跟你们联系,让你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