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有人被传染了感冒还这么开心的。”旁边的人嘟囔着。
“你就不让是有人在念叨我,所以我才打喷嚏的吗?”慕云含笑道。
“亏你还是个名医!这样蠢的说法,你也信?”对方撇唇。
慕云看向了窗外。
天边正蓝……
若汐的心情可就没慕云那么好了。
一大早起来,夕颜就哭成了泪人儿。
他都还不知道她在哭些什么!
“你倒是别哭啊。”他笨拙地抓了一大把纸巾,全部按到了她的脸上,把那些泪珠儿全部吸干。
“没事。”她哭过的声音特别嘶哑,“我就是难过,好不容易请来的保健医生这样又跑了……”一说到这个,她就哽咽了,“现在孤儿院正处于多事之秋,少了谁,都是雪上加霜……”
若汐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够了啦。你老是为这个破孤儿院操心这操心那!”他口气很粗鲁,“这世界,没有缺了谁不会转的!”
他把药往夕颜怀里一塞:“瞧见了没有?这里头,是那缺德医生给你开的药。你得休息,你得吃药,才能身体恢复。至于其他的事,就见鬼去吧!”
夕颜皱起了眉头:“你叫人家什么缺德医生啊?”
“他不缺德?昨天晚上守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他多有良心呢。今天就溜之大吉了!”若汐不耐地念叨着。
他无意地瞟了一眼手上的表,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完啦,我要迟到了!夕颜,你好好照顾自己哈。要是我再迟到,老板会剥了我的皮!”
他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若汐,记得在路边买点早餐!”她急急地嘱托着。
他早已跑远,这话他听不听得见,倒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那袋药物。
每一样的外包装上,都被写上了服用的药量和次数。
那字迹隽秀。
字如其人。
她打开其中一盒感冒冲剂。
在冲剂包装里夹着一张硬质的名片。
“展慕云”三字,占据了整张名片的二分之一。
空空如也的名片上,只印了一个手机号码。
她把那名片捏在了手心,捏到发烫。
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却是不可能拨打的一个电话吧……
她为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界限。
那界限,就是她自己……
一整天,慕云都没有再回来。
夕颜找了好几家房屋中介,就算是比现在小得多的建筑面积,对方报出的租金价格仍旧让她望而却步。
难道,向阳孤儿院真的即将成为历史了吗?
她心神不宁的,向院长暗示慕云去向的时候,却换来她的爽朗大笑。
“展医生本来就是高端人才。估计安先生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委托他去完成了吧?”院长不以为意,“过几天,安先生肯定会委派新的保健医生过来的,这点,夕颜你不用担心哈。”
难道,他就真的不再回来了?
所以,才留下那张名片,当做告别?
她心如刀割,一整天,都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一墙爬山虎在暮色中轻轻摆动着,绿色波浪更迭着,却没能驱散她内心的苦闷。
她看着天边渐落的夕阳,靠在墙边,却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月牙儿已经跃上了云端。
天色渐渐暗去了。
她的心,也已经晦暗如海。
她转身,正打算推开面前的院门,背后,却有淡淡的光柱在靠近着。
她心跳如鼓,按在门上的手心已经沁出了薄汗。
她甚至不敢回头,直到,背后响起了车门开关的声音。
她慢慢地回转身。
身后,是他温和的笑意。
“今天,好些了吧?”他面容温柔,凝视她的眼神一如既往。
她却好像浑身力气都被这句话抽走一般。
她唇瓣发颤着。
他,竟然还回来了……
她嗫嚅着,说出的话,却无意泄了心底的声音:“你并没有带行李过来……”
“所以,我回去拿了呀?”他指了指身后自己的车子,“怎么了呢?”
她一阵羞窘。
该说自己是想着,他已然离开,所以心乱如麻吗?
“没,没什么。你回来就好了。”她急急地道。
“等会,方便一块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