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彻底平复下来。

长乐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他认出了眼前紧张地看着他的人。

“公子。”他怯怯地叫了一声。

忘忧见他醒了，心才算放下了些。只是方才长乐的反应让他实在平静不了。

他勉强笑了笑，“你睡了好久，是身体很累吗？现在哪里还不舒服吗？”

长乐摇了摇头，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他浑身都提不起精神来，倦懒道。

“还是困……有些想睡。不想醒了，想一直睡下去了。”

“啪嗒——”

忘忧的泪水忽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他赶紧抹了抹眼角，沙哑着声音道，“睡太多不好。现在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好不好？”

越到最后，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乞求。

好像长乐说不好的话，他真的要哭出声来了。

长乐很善解人意，他虽然没有一点儿胃口，但还是随口道，“那好吧。”

忘忧擦了擦眼泪，如获至宝地出去了。

长乐静静地坐在床上，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脸隐在黑暗的角落里，再也没了当初的柔软可欺。

长乐忽然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花，嫌恶地蹙起了眉，神色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如今的我，哪里还有资格喜欢这种东西？

真是故意给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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