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院子后种的合欢花树长得很好,绿油油的叶子在雨水的浸润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容翠姑姑习惯早起,见金菱倚在门边看雨景,疑惑道:“婕妤?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金菱回首朝她浅笑一下,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也像是被雨水冲洗过般澄澈,“睡饱了自然就醒了。”
顿了顿,她好奇问:“姑姑,听说陛下每日都起的很早,比现在还早么?”
容翠姑姑笑,点点头:“差不多,这会子陛下估计已经用过早膳,在勤政殿读书。等读完书,就得上朝去了。”
金菱听得皱起眉头,点点头:“陛下可真勤勉。”
看来皇帝也不好当呀。
日上三竿时,雨停了会儿,也就在这档口,事务府送来了一批新的宫人。
“沈婕妤升了位份,身边伺候的人按例也要增加。”事务府总管弓着腰,讨好的笑着:“这些都是今年新入宫的,保证手脚利索,背景干净,婕妤您挑挑?”
反正闲着也没事,金菱就挑了些顺眼的留下。
其中有个站在后排的小太监,金菱瞧着他瘦的皮包骨头,多问了一句,得知是从儋州逃荒来的,实在饿的没办法,才阉了自个儿入当差
金菱听着心生恻隐,就把他留下,还赐了个名叫三顺。
再之后的事,自然有容翠姑姑和喜玉接手,不用她多操心。
等到派去前头打听消息的小太监回来后,金菱打扮了一番,前往未央宫谢恩。
临出门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不算太大。
金菱今日穿着一件杏粉色衫子,配上榴红丝绸宫裙,系着白底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束腰,腰身越发纤细。
精心梳理的发髻上并未有太多装饰,倒是脖子上戴了一枚做工精巧的红宝石银质璎珞项圈。
她肌肤雪白,银质项圈又做的纤细,远远看去几乎与肌肤融为一体似的。
而那一枚精心雕琢的红宝石,落在胸口之上的位置,宛若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无比勾人。
等她到达未央宫时,正好见到喜玉公公送人出来。
那是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仪表堂堂,温润如玉,对喜玉公公也是客客气气的。
金菱瞧了第一眼,又好奇的瞧了第二眼,怎么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身后站着的碧荷突然兴奋的说了句“太巧了”,又压低声音凑到金菱肩边,“婕妤,你还记得你选秀出宫那日,有位郎君赠了我们好些麦芽糖么?”
这么一提醒,金菱也恍然,假装惊喜道:“是他?”
碧荷激动道:“是啊是啊,正是这位郎君!没想到竟然能在这见到他?也对,他生的气度不凡,肯定是官身。”
宫殿廊下,喜玉公公正对那郎君说:“没想到又下雨了,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奴才去取伞来。”
那白衣郎君温和笑道:“无妨。”
转眼见到金菱主仆缓缓走来,白衣郎君微微一怔,喜玉公公则是客气的行礼。
“奴才拜见沈婕妤,婕妤万福。”
金菱朝喜玉公公笑了下,点点头:“公公你先去给这位王爷取伞吧。”
喜玉公公愣了愣,觉得这沈婕妤挺好说话的,弯了弯身子就进去取伞了。
金菱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那白衣郎君,正巧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皆带着几分探究。
对方先一步开口,“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几个月前你在街上买糖葫芦时,本王送了你好几根。”
金菱轻轻一笑,“小女记得自然王爷。”
阿措怔了下,然后笑了,“那你记性可真好,我还要谢谢你上次送我糖葫芦吃。”
白衣郎君眸光温润,轻声道,“一点小事,不必客气。”
也不等两人多说两句,常喜公公这边便将伞拿来。
白衣郎君接过伞,对常喜说了句“有劳”,撑伞离开时,又对阿措点了下头,算作告辞。
阿措也朝他笑了下,算作回应。
眼见着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濛濛雨帘中,阿措缓缓收回视线。
倒是一旁的慕青朝常喜问了句,“公公,这位郎君是何人啊?”
常喜答道,“那位是清源伯荀礼。”
慕青“哦”了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伯爵,是自己不该觊觎的。
阿措没注意到慕青的异样,她一心记着自己来的正事,客气的对常喜道,“陛下这会儿忙么?我是来谢恩的。”
打从昨日陛下突然贬了沈府又升了她的位份,常喜是打心眼里佩服对这位沈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好歹也是在陛下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的,虽不说绝对能摸准陛下的心思吧,但比其他人还是要了解些的——
陛下对这位沈嫔,那是真上心了!
这会子听到阿措发问,常喜恭敬的不得了,“沈嫔主子你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给你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