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有哦。”旁边一直看着他们说话的卓尔雅说,“我家还没被查封,你现在可以随意支配,资产过亿哦。”
“那是你的钱。”石小方马上回答,非常地肯定。
“不是哦,就是你的,只要你还保护着我,我的资产就是你的。”
“不是。”
“是呢。”
“真不是。”
吴继伯突然就爆发了,狠狠锤了桌子一下,但是小孩子力气小,没发出什么声响,倒是把一些脏东西弹得到处都是,也粘了一些在卓尔雅的衣服上。
卓尔雅此时倒与石小方一般,略拂一下衣服,仿佛一个大人看小孩撒泼一般,安静地看吴继伯发作。
但是吴继伯吼叫的内容,却让石小方没办法当没听到:“你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性格,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姐姐!”
石小方沉吟一会,等吴继伯喘了两口粗气,他才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配不上。但我心还在她那里,我的确非常想知道她想告诉我什么。如果可以,我会尽量改正,直到她满意,如果不行,我还希望和她还是朋友。至于你说的沾花惹草,也许你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绝不是沾花惹草的人。”
“改改改,改个屁啦!”吴继伯本来又低下头去吃着,听到这里又火了,“我看你就是个执迷不悟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拿着自以为的好意,去到处招惹情债!”
虽然石小方并不是很会玩网络梗,但是他依然从小男孩怒气腾腾的话语中,闻到了单身狗对情侣深深的怨念。这样的孩子并不是完全看不懂什么是好意,但很容易被自我的执念扭曲成恶意,然后愤世嫉俗以为绝世皆浊我独清。
这小孩脑子有病,不是中二病,就是性早熟。
虽然这样想,但是石小方还是先温言安抚他:“照你的说法,一切的事情,都应该从我出发。但是如果把所有因都归到我身上,那自然对也是我,错也是我。这样对不对,你能够分辨吗?”
“分辨是你的事,我一个小孩子你怎么问到我头上了!”吴继伯叉着腰,一只脚蹬在椅子上,很没品的样子。
石小方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也承认你没有分辨的能力和意愿,那么我也承认我错了,我不该对每个女孩子都那么好,应该一心只追求凌霄。现在我们扯平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说反话,你就是在笑我用小孩子身份耍无赖。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对待我,即把我当大人来交流,也尊重我小孩子的身份!”吴继伯的口水都喷到满桌狼藉上了。
麻烦的小孩,于是,石小方使出杀手锏:“我再叫一个全家桶怎么样?”
“好,成交!”吴继伯回答得嘎嘣脆。
吃完了不过瘾直说不行吗?麻烦的小孩。
“外带!”等他们去买桶,吴继伯却这样说。
石小方一愣,若有所思地左右看看,果然在门口发现那个陪吴继伯来的男子,估计是办完事了,来接他了。这石小方脾气再好也不干了,虽然朝店员点头确认外带,但边支付也边提醒他:“吴继伯兄弟,你是来带话的,你别忘了。”
“真麻烦。”吴继伯低头,随便从旁边抽了一张宣传画,从外衣内袋里拿出一支五彩笔,咔哒一下摁出笔芯,写下一行字,边写还边捂着,一笔笔写得非常慢,眼睛还乱瞟,一会看一下桶出了没,一会看一下静静等待的石小方和卓尔雅,一会好像有些焦急地看门外等他的男子。
终于等到了他的桶,他的笔顿时就快了起来,似乎很潦草地画了几个圈,一只手把宣传画塞到石小方怀里,然后两只手抱起全家桶,火烧屁股般溜走了。
石小方送了他几步,看他跟那个男子走了,才带着卓尔雅出来。
坐在了阳光下,他请卓尔雅先坐,这才疑惑地打开宣传画,先是发现吴继伯给画上的人画了胡子和眼镜,然后好不容易才在灰色的色块里找到了一行字:“衣里袋,袋中平安,平安落袋。”
如果不是语句用了顶真修辞手法,后面那变形的两个字还真不好猜出来。
石小方懵了,他转头,问无辜看着他的卓尔雅说:“我是不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晃点了三个全家桶?”
“什么意思?什么全家桶?”旁边响起声音,是薛老板跟着就到了。
石小方便不再说此事,把宣传画收好,先说卓尔雅还没吃饭的事,可把薛思敏给惹急了,训了石小方一句不会照顾人,领着他们就往车走。
一路无言,他们到了一家高档西餐厅坐好。等薛思敏点了餐,吩咐了做好马上上,石小方才开始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薛思敏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下早上看了一眼的那个干瘦小男孩,这一会印象已经淡了。把宣传画要了过来,就着灯光,看着笔痕才勉强看清字的笔画,的确是一个不太会写字的小学生的笔画,但句的确不太成句。
薛思敏沉默了一会,问石小方:“你是要什么?”
“两份蛋炒饭,我说过了。”石小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