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仿佛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黑暗玫瑰散发出了香气,左眼被幽暗的黑色所掩埋,席卷一切的风暴在其中酝酿,任何人见了这番奇异的变化都要犯怵。
海曼一无所知,他只关注着门的动静,对自身的改变漠不关心。
门后的动静仍未停止,异常的生灵在捕食的狭窄空间内翻涌着。
冷静的海曼快速从僵硬中挣脱而出,手指搓捻着席恩送给他的骨笛,想着门封闭着一个邪恶的生物,一个嗜血的怪物。
“啊!啊!”又有了两道尖利悲惨的喊叫,与刚才的一样。
门后没有了动静,活跃的怪物往后倒退,再次陷入了沉睡。
海曼立刻奔跑起来,出于自保与探究响动而远离幽暗的禁闭室。
他沿着刚才走过的小路往前奔,但黑暗中的他方向感太弱了,只凭借着要消散的感觉向前走,走了两步又往后退,退了两步后,一切全完了。但当事人没有自觉,于是,拐了两个弯后,海曼停下了,他真切意识到他迷路了。
海曼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慢慢走着,希望能找到走出去的路。
万幸,天无绝人之路,他遇到了克亚弯大婶。
“你在做什么?”手拿蛇皮袋子的克亚弯大婶森冷地出声问道。
她站立在一扇关紧的黑色窗户前,一只手端着蜡烛,照出的蛇皮袋子被揉搓成了个长条形。
海曼朝上看了一眼,在她手执半截蜡烛施舍般的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看到了房梁上有一个钩子,视线下移,是长条状的袋子。此时的场景的有些诡异,就像海曼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克亚弯大婶计划的上吊自杀。
“探望我的朋友。”海曼实话实话。
“探望我吗?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可恶的家伙。这间楼里,活着的人只有你和我了,知道了吗?只有你和我。呀,还是说,你要探望早死已久的幽灵?呵,我早看你不是个人了,你可真不是个人吗?快……”
“我不是来探望幽灵的,还请不要妄加揣测。您也不是会飞到人心上的幽灵,您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海曼打断克亚弯大婶的喋喋不休,语气淡薄略点嘲讽的说。
海曼已经知道了,谁都知道了,要是任由她喋喋不休,还不知道会给无辜、可怜的人安个什么样罪大恶极的名号呢。新来的男孩便是最好的证据,再也不想有人学他了。
“那便快走!告诉你了,你个混蛋,只有幽灵!滚。”
海曼的手指猛地攥紧,真切明白悲惨的男孩回归到了死神的怀抱,流出的血液只被海曼所沾染,本是对世界无声的控诉,却只能在黑暗中腐朽。
海曼的面容被隐蔽的黑暗所安慰,躲藏在躯干内的心却积攒了一股火气。
他有了一个念头,想要将眼前的恶毒老妇人杀死,就是现在,没有其他人的现在。但一闪而过的光亮让他放弃了。
一双湛蓝的眼睛在黑暗中冷漠地发着光,他记得还有一位背后的幽灵在暗中窥探着,漠然的屠宰着人的性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