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转身而走,寒风无法阻隔他的步伐。爱丽·修顿在他身后将披肩丢在地上,笑得花枝招展,一条伸出的胳膊如同蜘蛛的一只腿指着海曼,捕捉的网却迟迟未落下。黑暗的天空一直悬在头顶。
典狱长,海曼想,马丽朵济贫院还缺个能耐的典狱长,就像科莫弗一样的典狱长。
不管如何,总要有一个典狱长。如今,这位神秘的典狱长也现身了,不,应该是最初她便现身了,从第一次见面之时,天真美丽的爱丽·修顿便没有隐瞒着她的控制力。
她显眼的如同生长在天空上、吸取空气作营养的美艳之花,透明的一直是周围的空气而不是她。对此避而不见的一直是什么都放任自流的海曼。
即使知道了,海曼也做不出来任何的改变,爱丽·修顿这位“典狱长”再怎么说也比科莫弗来得让人舒心与放松。
孤独过日的他在马丽朵济贫院里不止是为了等待伊旭塔,还是在熬过这段时间。从葛瑞斯家中走出来后,他已经不知道要前往何处了,马丽朵济贫院毫无疑问是个好的居住地。就像更度·特白时常念着贫穷是罪,他为自身加了罪,海曼也为自身加了罪,至于是何罪,弄明白对海曼来说有点煎熬。
新来的男孩被关进了闻之色变的禁闭室。
海曼返回了劳工房,除了新来的男孩不在了,其余的与克亚弯大婶没有进来之前一模一样。克亚弯大婶也不在此处了。特若斯大婶又开始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时不时甩上两下鞭子。
“禁闭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海曼安稳地坐在更度·特白身边低声问道。
“不是个好地方。”
“说说吧。”
“呲。”更度·特白露了一口白牙,幽幽说:“地狱的入口。”
“与任何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海曼搓捻着绳子冷漠的回复。
“不不,进去的人都死了,都死了。算算啊,快到一百了吧,那么的人都死了,哪一把刀都没有它来得让人畏缩。哎,不对,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更度·特白显露惊讶的神色,一拍双手。“对,有个人活了下来!”
“你说进去的人都死了?”海曼皱起眉头问。
“不不,有一个人没有死。”
“好吧,除了那一个人,其余的人都死了,是这个意思吧?”海曼按捺住颤动的心,仔仔细细地再问了一遍。
“对,是这个意思。”
海曼咬了手指,立刻起身。他站起来想吸上一根烟,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就像他的脑子一样。他略显慌张地四处看了一圈,湛蓝的眼睛里显露痛苦,发现周围没有一个能递给他一个眼神的人,又是只有他。
立刻,他明白刚才马丽朵济贫院“人偶们”听到禁闭室名字的表现了,那里是死亡的大门、是罪恶的归宿、是光明的未来、是开启另一扇门的钥匙……
新来的男孩估计是比迟钝的海曼要早知道,才会在最后做出半点不挣扎的反应,借由死亡而回归宁静。新来的男孩是更世俗的产物,他要比海曼更具备对世俗事物的敏感度,对禁闭室众人的反应也比海曼关注与思考的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