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自己的名字——海曼·阿诺德,明白自己双手已经沾了血了。
两个死人被海曼托着倒地,海曼动了动嘴角,擦了擦眼睛,知道自己是鲁莽了,要是下一秒辛克·巴度的魔法点到了这个地方,一秒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刻不容缓。
别人温热的血液不能阻止海曼的前进,收起刀,他急忙加快脚步,希望能在辛克·巴顿发出号令之前走出去。
前方又是一片平坦的地界,光明的出口就在不远处了。
要海曼说,他又是跑又是走的这一路心中其实没有想太多,也想不了太多,全顾着朝向前进了。每一片或是染血、或是纯粹的雪花只在眼尾匆匆掠过。
要是想的太多那真是跑不动的,既要担心万一格外倒霉遇到不正常的巡逻,那又要回去了;又要担心走出去怎么办,冰天雪地也没有个人来救济的。
这说的担心还只是最后的两种结果,促成这两种结果的过程海曼要是担心,那真的是太多了,没完没了,连带着心都会沉寂了下来。
所以,海曼逃跑之前没有想太多,全念叨着席恩能安全了,刚才的逃跑过程中也没有想太多,此时也没有想太多。班普思做的这事匆忙,没有给谁个准信,海曼留给自己的余地也少,只能向前冲。
“呼呼。”他继续向前,踩碎了新地面上的新雪花。
僵硬万分的左腿抬起时猛地抽搐了下,海曼咬紧牙关,顺着力道往左一滚,全身陷进了松散的雪中,冰凉激得他浑身抖动。
等这阵难捱的寒冷过后,他动了动麻木肿胀的双手,仰起头皱了皱全脸,总感觉它们碎成了冰,融进了雪中。
他的脸全陷进洁白的雪中,深深吸了几口寒冽之气,动了动麻痹的双腿,缓缓起身,一阵干凛的风迎面扑来,地上的雪、身边的雪、头顶的雪都被着狂风席卷盖在瑟瑟发抖的海曼身上,不见旖旎,只见肃杀。
海曼伸出胳膊挡在脸前,等待风过去,他迎着雪继续向前。
咔嚓。
一声脆响,海曼往那处看,原来是一根小枯树被风吹折了。
当出口全然展现在他眼中时,海曼发现自己走入了困境。
前方是一个正走过来的狱警,除了这个人外,四周也全是魔法的光点,并且连成了密不透风的一排,将狱警和海曼全然包裹其中。
这些震动的魔法点,在海曼眼中极其闪亮,如同许久未见的灼眼星光。
其实是收割生命的镰刀唰唰掠过,并且不止一把镰刀,一排的锋利镰刀正一步步围堵着他。海曼不能全身往后倒退也不能再往前走,他被困在了缓缓缩小的格子里了。
面无表情地眨了眨双眼,他警惕地观望着,快速往前跑了几步,捉住了未反应过来的狱警,又往后退了两步,最大限度地处在格子中心处。
一只手牢牢卡住狱警的脖子,海曼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要不是见不得一个影子,如此大规模的魔法阵仗,他真的以为辛克·巴度来了这里了。
雪在此时下大了,海曼原地站着不动,要么就是脚动上两下,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望着大门,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要是被辛克·巴度知道了,他有多少的时间能跑到出口,一想,就被他否决了,辛克·巴度一发现不对劲,会立刻出现在他的身边,连两秒钟都要不了。
海曼要被困死了。
静谧的雪缓缓落,掩盖了孤独前进囚徒的脚印。在天与地都沉浸的一方世界中,混乱不堪的思绪在海曼脑中争相拉扯,产生了逢静极而闹的荒诞感。
海曼呵笑了一声,打算碰个运气。
他集中注意力来探查一点点缩小的方形格子,既然看不到出路了,他也只能多耗些时间,期盼着辛克·巴度犯个错,或者是格子在下一秒钟突然跳个方向而从他身边移走。
他这般想着,捏着狱警脖子的手紧了紧,瞄着地上的魔法轨迹缓缓移动着。
“咔嚓。”细碎的声音响起,海曼的心颤了一瞬,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片枯树叶。
魔法轨迹依旧没有改变,仿佛它们已经锁定了海曼正在包围圈内,正一步步地缩小着。
只有十五米了。
海曼手动了动,逆着风往后倒退,躲过一条从身边闪过的黄色光晕。
“呃,”
海曼低头一看,才发现将可怜的家伙捏的太紧了,狱警的脸都紫了。
见到眼前的狱警,海曼想起班普思说的话,狱警是不受辛克·巴度关注的,但知道这一条也没有什么用处。
海曼只有等待一条道路可走。
风猛地增大,混乱的雪迷了海曼的双眼,他如临白雪风暴的中心,饱受折磨。
海曼闭上双眼,只能原地站着,等睁开眼后,才发现距离魔法轨迹只有十米了。
快到边了,海曼咬了咬牙,脚底动了动,但还是站在了原地。
四周没有供他跳起的东西,要是将狱警当做垫脚的是能蹦个几米,但他在天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