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明军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完。

孙道才阴恻恻开口道：

“不亏是大人，只是在棒子国内担任了几年的大使，居然把他们国内公认的神明都调查的这么透彻！”

说到这里，他声音骤然阴森：

“既然大人知道日月神的存在，那以大人您的聪慧程度，应该不难猜到卑职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吧？”

此言一出，肖明军脸色立时骤变。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想办法把圣者爷他在娲皇山上遭受重创的消息传到棒子国那边儿？然后借那个所谓日月神之后，将圣者爷逼上死路？”

孙道重重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当年那场国战，棒子国上下已经将西境兵主视若死敌。”

“要知道，那个日月神存活了上千年之久，实力自然深不可测，论实力，西境兵主全盛时期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他现在还受这般重创，实力十不存一，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想办法把日月神吸引到娲皇山下，那迎接咱们那位西境军主的，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绝境！”

他话音未落。

肖明军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孙道！这个想法绝对不行……我跟圣者爷就算已经是难以消解的死仇，但那也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私仇，但，你若是把棒子国的日月神引到境内，那这性质就完全变了，难不成，你还想着，让我肖明军一个背弃祖宗的卖国贼么？！”

“要是那样……我肖明军就算取得今日之胜，可将来待我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就算下的诸多肖氏列祖列宗？”

孙道用力跪倒在地：

“肖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知道您跟圣者爷政见颇为投契，甚至某些方面堪称神交挚友，但……随着您那一枚雷霆导弹下去，这一切，就都已经不复存焉……现在的你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您如果不杀死陆九霄，那死的就一定是您，乃至是您身后传承了百年之久的肖家！”

“扪心自问，您愿意看着肖家衰败在您的手中么？”

“是……棒子国是我们的死敌不假，但那么一个撮尔小国，说到底也就是疥癣之疾，西境军主陆云霄能以十万大军，挥斥方遒，您统领兵部多年，难不成连吞并棒子国的信心都没有？”

“就算到最后您还是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但……只要太子殿下继位，以您恩师的手腕，把您调回中枢也不是什么难事，到那个时候，您主动请缨，率大军征服棒子国，那这帝国上下，只会把您当成功高盖世的英雄，又还有谁会记住您今日之过？又有谁会在乎那位圣者爷的死活……”

“那群百姓……他们说到底，不过是随风而动罢了，真要是大势已定，他们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赌上什么身家性命。”

“可反之，您要是今日输在这娲皇山上……那从今往后，百年肖家，就要彻彻底底的背负上一个谋国造反的千古骂名了……”

“但……”

肖明军嘴角开合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生死关头。

很多被他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如放电影般在啊他脑海中回荡了一遍。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他考取功名，入朝致仕的前一夜，父亲将他叫到肖氏祠堂，语重心长的对他一番说教——

“明军，明天一早，你就要赴外地履职，这也代表着你如为父一样，正式步入仕途，在您正式就任前，为父就要将我肖家百年荣耀，全都托付到你的手里。”

“今日之后，你为官要清正廉洁，洁身自好，绝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除此之外，你还要不断奋进，将我肖家门楣发扬光大，你记住，我肖家能有今日，乃是足足三代人共同奋斗的结果，绝不能断送在你的手里，否则，他日你我父子于九泉之下相见，也无颜面对这满堂的列祖列宗！”

“……”

默默思忖良久。

肖明军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关卡。

见自家老爹久久不语。

肖山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恐慌，猛地上前一步，用力抱住肖明军大腿，颤声哀求：

“爹……求求您……求求您，您就听孙先生一句劝……孩儿还年轻……孩儿是真的不想死啊……”

看着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的独子。

肖明军只觉满腔壮志与承诺都化作了泡影。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肖家门下数百同族被人押解的惨烈场景。

良久的沉默后，肖明军终于重重吸了口气，然后缓缓从座位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小院窗前，躬身抱拳：

“圣者爷，说实话，明军昔日也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接过恩师手中国相之位，不再对您有所掣肘……那样，即便不能如古人一般有绝代双壁的佳话，可至少也能让我们帝国重现千百年前的不世荣光……”

“凡我帝国百姓，人人生而为龙……是您率先提出的愿景，却也是明军希望用一辈子去实现的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