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妥当？”

肖明军挑了下眉头。

孙道重重点头：

“正是……肖大人，不是在下危言耸听，实在是事情弄到现在这般地步，咱们再去服软认错，那简直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相信刚刚咱们这位军主大人说了什么，您也是听见了的，他可是亲口说过，那个李存孝对他而言，乃是手足兄弟，虽说少爷没有亲自参与戕害李存孝双亲的动作，但……此事，我们终究脱不了关系！”

“您觉得，以那位圣者爷的性子，可能会放过少爷么？”

“说实话，到最后咱们绝对逃不了他的惩罚，下场多半跟刚刚被灭族的钱家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左右都是个死……那我倒觉得……咱们不妨赌上一把。”

“赌？”

肖明军面露费解。

孙道脸上却满是阴翳的点了点头。

“是，属下有个计谋，可以赌上一把。”

说罢，他猛地跪倒在地，朝娲皇山看了两眼后才继续道：

“属下的意思是……咱们可从来没听说过那位圣者爷要来邯城视察工作，也没有拿到什么批文……属下只是亲眼看见，在玉清寺娲皇山有个魔头出现，以邪术灭杀钱家满门百人！”

“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此魔头虽手段通天，但滥杀无辜，是以引起极大恐慌，故当诛之。”

“尚书大人回家探亲之时，偶见此人神共愤之事，当即决定为民除害，无奈手中力量卑微，不是此魔头一合之敌，所以只能特事特办，冒险动用卫国利器，将此人沪轰杀于娲皇山上。”

说着，孙道冲肖明军躬了下身子：

“肖大人，此举虽然违制，但毕竟是替天行道的大事。”

“想来朝堂之中，必然是有人愿意为先生您脱罪的。”

肖明军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傻白甜。

相反他的城府极深。

几乎瞬间就弄懂了孙道话里的意思——

冒天下众怒，强行灭杀当朝肱骨之臣。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是大逆不道。

却也把肖明军点醒。

是啊，他就是回家探亲，哪儿知道娲皇山上有什么西境兵主存在。

他就是在娲皇山上香时看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只要他把手里的那把秘钥一按。

那这娲皇山上还有什么秘密？

又有谁还能威胁到他的宝贝儿子？

甚至于……

他在官途上，还有再动一下的可能。

毕竟……

帝国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别看那位西境兵主、帝国圣者如今威名赫赫，压制着整座朝堂都抬不起头来。

但在这庙堂之上，还有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盼着那位爷能赶紧死。

树大招风，是帝国亘古不变的现实。

圣者爷的存在，压制了很多帝国世家勋贵的利益。

利益受损的他们当然不愿意看陆云霄过的舒服。

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只不过是不想在如今陆云霄圣者爷风头正盛时自找麻烦罢了。

这些人当中，或许甚至还包括了那位高高在上，圣心独揽的圣洪武皇帝。

所以……

从某种方面来说。

他肖明军今日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很多人如今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如此想着。

肖明军深吸口气，目光有些犹豫与迟疑。

真不怪他胆小。

实在是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此时此刻的感觉……

就好像有个巨大的盲盒摆在他的面前。

至于要不要开，全在他一念之间。

……

就在肖明军内心天人交战之时。

娲皇山上的万余邯城百姓，也在自发的朝着陆云霄进行着最虔诚的跪拜。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

陆云霄虽然不是九天神明，却也与真正的神明相差无几。

毕竟……

要不是这个如神的男人为他们守护河山。

那他们又如何能享受的到，这五年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所以……

从这个角度来说。

圣者爷的存在，值得他们所有人的崇拜。

……

看着满山遍野跪拜的人群。

李月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愕。

看她的样子，显然是不敢相信，这位对自己犹如邻家大哥哥般的云霄哥哥，居然就是那位连她这种小女孩儿都耳熟能详的帝国圣者，西境军主。

武哲拍拍她的肩膀，得意洋洋道；

“怎么说，是不是觉得咱家先生跟你以前听过的那些个传说不一样？”

李月犹豫两秒，终于还是老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