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哪儿?”
陆云霄淡然一笑。
“不是你刚刚说,这饭在哪儿吃都一样么?那为什么偏偏要我外公这一家子换位置?我们就都走累了,所以,麻烦你再去其他那七桌看看,或者说,你去找那些个所谓的贵客,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外面吃饭吧。”
高阳怔了几秒才回过味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陆云霄,冷声讥讽道:
“陆云霄,你小子是不是憨?嗯?还是说当了几年兵把你脑子给当傻了?怎么的,少爷我话说的还不够明白,还是说,非让本少把话给你挑明了,你才能明白本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云霄点点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话总要说透彻才有听的必要,不然的话,理解错了多麻烦。”
高阳挑动眉角,露出个满是讥讽的笑意,阴森开口:
“行吧,既然你小子自己都不觉得丢人,那我也懒得替你们家守什么面子,干脆直接把话挑明了吧。”
说着,他目光在高柏寒一家人身上逡巡几圈后,终于冷淡道:
“陆云霄,我知道你小子打小就喜欢看书,那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你总该是听过的吧?”
陆云霄点点头:
“我不但听过,还知道它的下半句是,龙游浅水被虾戏。”
“高阳,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把那位高家大族长,比成狗跟虾么?”
高阳脸色骤沉:
“放屁!”
“陆云霄,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他么给老子我老实点儿,怎么着,你还以为这是十年前,你陆家鼎盛,我们整个高家都不得不向你低头的时候么?”
“我告诉你,现在时代变了!”
“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连我爷爷都不得不把家族主位都让出来,让你们一家上座得日子么,呵呵!你他妈别做白日梦了!”
“你们陆家都倒了十年了,高慧当年依仗的陆家尸骨无存,高柏寒一家最有出席的高远白也被他们自己逐出家门,现在你们那一支,从上倒下,全都是一群废物般的存在,就你们这样式儿给高家抹黑的货,又有什么资格坐在今天的主位上?”
这几句话说的极为难听,却完全出自高阳的肺腑之言。
高家对高柏寒一脉的愤恨嫉妒,也由此可见一般。
此言一出。
饶是高慧性格温婉,此刻也抑制不住的怒道:
“高阳,你小子给我说话注意点儿!”
“我爸至今还是高家族册上的三长老,是高家嫡系里的高层,谁敢说他没有坐主位的资格!”
“你可别忘了,要按照辈分论,你这个高家嫡长孙,也该恭恭敬敬喊我爸一声三爷爷,就算是按照对家族的贡献论,即便是你爷爷,当今高家家主亲至,也不敢像你这般在我父亲面前殷殷狂吠,高家能用短短十年就恢复到昔年巅峰,靠的是我姐姐姐夫帮扶和我三哥运作,相较之下,你爷爷那一支,虽然贵为高家家主,可又给高家做出过什么贡献?!”
“还有高阳!我警告你,我们这一支现在虽然势弱,但也是高家嫡系,轮不到你一个毛都没长齐,没给家族做过一件事的小辈在这儿大放阙词!”
高慧含怒而发,声势十足。
可高阳根本不以为然,甚至还一脸嗤笑道:
“嚯,要不是今日所见,我都不知道,小慧姑姑发起脾气来,居然是这种样子!”
说罢,他声音骤然变冷,旋即阴森续道:
“其实,小慧堂姑说的一点儿不差。”
“远白叔和你们那个陆家女婿的确是让高家重现辉煌的大功臣,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陆明光已经死了,远白叔也远离商界多年,好汉不提当年勇是什么意思,小姑你是当老师的,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们当年厉害,所以那个时候高家上下谁敢动你们的虎须,可现在的呢,陆家不合时宜的招惹云州四大家,最后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高远白无心生意,你们家现在还有谁能支棱起来?是高远山,高远海那两个只知道窝里斗的废物?还是小慧姑你一个女流之辈?亦或者说,是靠陆云霄这半个高家人?”
“你!”
这句话说出来,刚刚还能言善辩的高慧直接被高阳噎住。
倒不是说她词穷。
而是高阳讲的句句属实。
她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见她无话可说。
一旁的陆云霄抬手拍了拍她肩膀,低声安慰:
“小姨,说实话,您没必要跟这种人去一般见识的。”
“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他说罢,抬眼看向面前咄咄逼人的高阳,摇了摇头道:
“说实话,你刚刚要单纯说我,或者我舅舅他们,那说不准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等年宴开始再跟你算总账,毕竟,你们挤兑我,骂我的那些话,我都听了那么多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