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的意思大概是——
反正那封寄给秦副市长的请柬已经送出,没理由再收回来,那还不如把希望都投在陆云霄的身上。
万一婚礼那日他真的找到跟秦副市长相匹配的证婚人,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但,如果他请不过来,或者说请来的证婚人跟秦副市长不匹配,从而惹得秦振动怒,那他们徐家正好有理由把陆云霄这个小白脸去承担秦副市长的怒火——
一句话的事。
到那个时候,秦副市长便是有再多的怒气,也不会洒在他们虚假的头上。
这般想着,曾雅忍不住的笑出声音。
或许在她看来,自家宝贝儿子能想出来这般一箭双雕的计策,已经是大有长进的表现。
至于陆云霄会怎么被秦副市长收拾,是死是活,跟他们有个锤子的关系?
见都众人都没了意见,这邀请证婚人的事也就这么着敲定。
曾雅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对了,远白老哥,这俩小的办婚礼那天,我们徐家除了请了秦副市长来征婚外,还邀请了不少的商界名人来给我们家撑场面,你们家最好也请点名门望族,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我们家虎虎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丢了我们徐家的面子。”
“我……”
高远白脸上青红交织。
若是早十年,徐家此刻提的要求,他随便动动手指,打个招呼就能做到。
可有句话叫今非昔比。
随着陆家泯灭,高家又跟他断绝了全部关系。
如今的他,早就成了个不问世事的孤家寡人。
要不是昨天在姐姐坟茔前碰到来祭奠的陆云霄,只怕他能请到的那些宾客,最多也就是些村里的邻居,至于昔日的那些场面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般想着。
他有些埋怨的撇了曾雅一眼。
这徐家也是从朝冠村走出来的农户。
靠着些生意才翻了身进了城。
虽然没在村里住。
却也对他如今的情况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困难?那干嘛还总是提这些根本就完成不了的事?
感觉到高远白脸色波动,陆云霄拍了拍高远白肩膀,淡淡安慰道:
“舅舅,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做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肯定给小雪安排的漂漂亮亮。”
书中有句话叫: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如今舅舅已经是他在这个世上除了妹妹蝉儿之外唯一的亲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更何况,高雪虽然跟他只是表兄妹。
但他早就答应过母亲,将来肯定要风风光光的送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表妹出嫁,不管当初是玩笑还是很郑重的答应。
有一点儿是可以明确的——
君子一诺,自然应该说到做到。
既然徐家想要排场,那他就给徐家排场。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曾雅,徐虎,赵平,曹萌萌这些人怎么可能相信陆云霄所说。
他们无一例外的以为陆云霄这么说根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眼底也都充斥着浓浓的不屑与轻视。
这几个人的可笑嘴脸都被陆云霄记在心里。
倒不是说不能发作,而是根本就不屑。
毕竟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狮子跟鬣狗发怒的?
况且。
还有一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
几人吃过晚饭,便分头离开。
陆云霄负责把高远白跟高雪送回家。
返程的过程中,高雪一言不发。
很显然,陆云霄刚刚的陈述,在她看来又是为了他自己面子的咬牙死撑。
这可是她的婚礼。
一辈子只有一次。
如果陆云霄真的在她的婚礼上出了岔子。
那她身为新娘子,估计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再加上刚刚她对这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来历的猜测。
可以说,如今的她,已经对陆云霄失望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愿意跟陆云霄多说一句话?
高雪不愿意说话,陆云霄自然不会去自找没趣。
诡异的沉默中,汽车已经缓缓进到朝冠村村口。
三人并肩回到高家小院。
高远白整理一下衣服就跟高雪吩咐:
“小雪,你去给你哥倒杯水,开了一上午的车,估计累的不轻。”
高雪直接驳道:
“爸,你让他自己弄吧,我有些晕车,不舒服,先回屋休息了。”
她说完直接返回自己卧室,根本不给高远白再说下去的机会。
“你!”
看着紧闭的房门,高远白顿时被气得面红耳赤,以至于想抬脚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