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傲突然发飙出乎所有人意料,饶是肖亚楠也被他吓了一跳,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阴沉开口:
“你请就你请。”
“敢凶本小姐,你活腻歪了?!”
陈博傲理她这句,努力挤出乎一丝笑脸向陆云霄赔罪:
“老大,给弟弟个面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陆云霄也不好反驳乎,只好点头。
兄弟成家,他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人家小两口的生活。
尴尬也就这么揭了过去。
宴会也就随之开始。
陈博傲要了瓶云州最出名的云衡老白干,主动向周围举杯吆喝道:
“各位,我老大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大家给个兄弟我个面子,一起跟我敬我大哥一杯。”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陈博傲这个东道主的面子不能不给。
于是各自端着酒杯起身应和。
在云州民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同时起身举杯,讲究一个干字。
不管你杯子里装的是酒还是饮料,都要一口闷。
不然还叫干杯做什么?
是明显的看不起别人。
包厢里。
陆云霄、陈博傲和另外俩陪衬都把杯中酒喝的点滴不剩。
可肖亚楠、潘锦龙、沈雅茹仨人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就将酒杯放在桌面。
这一切自然被陈博傲收入眼底。
他嘴角狠狠抽了两下,最终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主要是没意义。
揭穿他们,除了让宴会局面更尴尬、跟难看意外,没有任何意义。
只能闷闷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子,一饮而尽。
又共同喝过两杯。
共饮的环节就算过去,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闲聊。
潘锦龙撇了眼面带不忿的陈博傲,淡声道:
“博傲,这才几年不见,我听说你接手那家公司做的不错嘛,怎么,这是混的还可以?”
陈博傲并不喜欢喝酒,酒量也差,这些年做生意并没把他的酒量练出来。
四杯半的白酒下去,陈博傲就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说话也变得没有遮掩起来。
此刻见潘锦龙提问,当即比划道:
“那是,哥们这几年出息了,在云州不能说有通天的关系吧,但一点儿小事,兄弟我还是能处理的漂漂亮亮的。”
“不说别的,就云州西城此时的那位许知州家里的长公子许茂森,你们都知道吧?”
“兄弟我……我曾经跟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吃肉,无话不谈!”
此言一出。
包厢里以潘锦龙为首的几人全都开始吹捧——
“嚯,没看出来啊,博傲,你小子现在混的这么牛逼!”
“那以后要是弟兄们再遇到什么事,你可得挺胸而出啊!”
众人嬉笑着起哄,陈博傲也随意摆手答应。
但肖亚楠的眼底只有冷峻,甚至还掺杂了几缕讥讽。
唯独没有一个女人看自己丈夫时最该有的讥讽。
已经昏昏沉沉的陈博傲自然注意不到肖亚楠的眼神,仍旧自顾自道:
“这才多大点儿事,大西边的那位,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就连那位万战不败,号称兵仙的爷,少爷我也能跟他相交莫逆,无话不谈!”
“噗,哈哈……笑谈笑谈。”
或许是连自己都觉得认识西境军主这个牛皮吹的有点儿过分,陈博傲急忙摆手纠正道。
众人倒是不以为意。
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陈博傲认识那位许茂森许大公子,倒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云州西城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认识才是见了鬼。
但应该也就仅限于认识……不可能如陈博傲所说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因为,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往根上说,陈博傲家里无非就是个有点儿钱的小商贾,千八百万一个亿可能是有的,但是跟那些与官府搭上线的上层富绅之间,还差了很多东西。
就好比,陈博傲刁蛮任性,颐指气使的老婆肖亚楠,说白了就是个在云州排不上号的七品芝麻官的闺女。
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县令,连号都排不上的官员之女,就能让陈博傲这几年处处小心翼翼,完全不敢多嘴,不但要忍气吞声的照顾着这位祖宗,逢年过节,还要给他那个老泰山送上大礼。
没有办法。
如今想要做声音,官府里没点儿人当后台根本就镇不住场子。
至于陈博傲刚刚说的那个西边那位。
众人权当听了个笑话。
就以陈博傲的身份,那就是活一辈子,也绝无可能跟那位爷把酒言欢!
听陈博傲满嘴胡话,众人也就知道他多半醉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