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儿眼神跟小狐狸似的落在他面额,俊挺的鼻梁往下,线条流畅而锋利,五官是没得挑,走遍大江南北,寻不着一个比他好看的。
“你来过?”
男人似乎觉得很丢脸,只低低“嗯”了一声。
仿佛寻到了窍门,指腹的力道很是均匀,渐渐有了足浴的舒适感,只是他手中老茧太多,时不时一阵颤//麻掀起,密密麻麻的颤//感滑入心尖,令沈妆儿有些不自在。
他这哪是给她按摩,是来折磨她的。
想起那一日是三月三,这么说,他是来给她过生辰的?
朱谦这厢已像模像样按了片刻,
“怎么样,舒服吗?”
沈妆儿端正坐着,一板一眼道,“勉勉强强...”偏那耳珠晶莹剔透,红得发烫。
朱谦唇角扬了下,继续伺候。
有一就有二,第二日,等沈妆儿忙完回来,朱谦竟是早早准备了足浴水,坐在锦杌上,一本正经候着。
若不是那身气质格格不入,还真像被妻子养着的乖顺丈夫。
沈妆儿一袭长裙立在屏风前,看着这样勤勉的他,满眼无奈。
“殿下....太子殿下!”
“您得自持身份。”
叫什么都没用。
朱谦将她拉过来坐下,他学什么都很快,越发得心应手。
沈妆儿干脆躺在藤椅上,面上也贴着药膜,朱谦与她说话,她不搭理,朱谦心里憋屈得慌,忽然用那指腹的茧重重往她脚心一挠,惹得沈妆儿身子缩了起来,脸上的药泥掉了一半,
“你做什么?”
朱谦挠得越厉害,那纤细的身子扭来扭去,起先还张狂着,渐渐的,没了气性,只顾求饶,
“殿下,您松手...”
一声声殿下叫着,可偏偏那位殿下正在殷勤地服侍她,竟也一口一口应着她,却是不肯放过,胡乱抓起布巾擦干了脸,秀发凌乱地黏在脸上,从发缝里偷窥了一眼,他那张脸依然没什么表情,冰山雪魄般不能亵渎,脚下的触感却是真实的,那指腹重重在她脚心摩挲,舒服酸爽,却也痒到了心里,似做了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就这样被他伺候了四五日,沈妆儿终于招架不住,决定给他寻事做。
“不是来开采矿藏的么,明日随我上山。”
九月二十五这一日晨,秋阳明媚,天清气朗。
沈妆儿换了件杏色的裙子,垂在脚边,一双鹿皮靴,梳着高高的发髻,穿戴舒适便出了门,朱谦还是那身玄色的洗旧袍子,挺拔地立在门外。
沈妆儿瞥着他的衣裳,啧了一声。
面料有些缩水,紧紧贴在那颀长精壮的身体,隐约可见紧绷的肌肉线条,窄腰宽肩,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
亏得他这身气质与皮貌,否则倒像哪里钻来的穷书生。
从邬堡到千雾山有一段山路,二人先后上了马,沈妆儿将那匹小赤兔取名为宝儿,上了马一口一个宝儿唤着,到了千雾山下,需从小径徒步上山,将马匹拴在树下着人看着,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往上走,侍卫远远地辍在后头,林子里山风浩荡,杏色的裙摆被卷起如浪花朵朵,沈妆儿满脸恣意欢快,朱谦跟在她身后,若瞧见前方有树枝,便先一步帮她撩开,他个子高大,这一路,总是能给她撑开一片安虞的天地,她走得顺当,裙角还干干净净的。
朱谦静静打量她,从山底爬到半山腰,也有两里路,她竟是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可见这些年在宜州,她活动得开,身子骨也矫健许多,这是好事。
沈妆儿对这一带熟悉,轻快的似翩跹的蝴蝶游戏山林,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回眸望他,
“殿下,你快些。”
秋阳从枝叶缝隙投下来,在她面颊落下斑驳的影子,她眼底缀着细碎的光芒,漂亮的双眸,令辞藻乏力的脸,如一帧极致的画在光影下晃动。
摄人心魄。
他清晰地听到,来自胸膛那心动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二人爬上山头,这里已聚了十来名官员及不少锦衣卫,见二人过来连忙行礼,朱谦摆摆手问起矿藏的情形,工部官员指着山坳处,这一处与左右山头明显不同,树木奇少,偶有裸露的山岩暴露在外,经风吹雨淋,在阳光下散发金色的光芒。
“臣与三名匠师在此地勘测了三日,猜测这是个金矿。”
沈妆儿与朱谦相视一眼,均吃了一惊。
“殿下请看,这一带面南,常年受阳光直照,此处该是出现过山体滑坡,导致下方凹出一块,恰恰将这片山岩给裸露出来,其中有半金石,该是金矿无疑,臣恳请殿下立即派人封锁此地,着人开采。”
朱谦招来随行的锦衣卫同知,道,“立刻封山,也封锁消息!”
“遵命!”
工部郎中在一旁滔滔不绝地禀报接下来开采的细节。
倒是胡显林悄悄将沈妆儿拉至一边,
“郡主,这块封地可是您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