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自己已经是登堂入室的主夫荣誉感。
所以外面的人应该是贺冕。
这就让南嫣更惊讶了,他还嫌不够难堪吗?她原本以为,以钟老板的战斗力,贺冕应该不会再来找她的了,毕竟他们俩已经分手了,而且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两人之间彻底断了最后的一丝联系。
但是没想到对方还是过来了,于是南嫣就从床上坐起来,装模作样地问了声:
“是谁?”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道缝,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贺冕,那么高的个子站在她面前,从前身上的那种气势跟压迫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沉寂,安静的气息。
这样的贺冕倒跟以往那副张扬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了。
他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只是面色仍有些发白,唇色也淡薄得厉害,眉眼间的冲击力也比以往寡淡了不少。
两人视线对上,双方都有些微顿。
南嫣似乎没想到他会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不自在,她抿着唇,微微又低下了头,稍微移开了目光,那只捏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双方一开始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南嫣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还是自那天分手之后,嫣嫣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明明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到现在仿佛成了陌生人一般。
其实,他倒宁愿她怨他恨他,跟他发脾气,生气,打他也没关系,可她这副平平淡淡的态度,反倒让贺冕胸口那股酸涩的情绪又涌出来了,他这才开口,声音低哑:
“昨晚,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赶过来了,我没有拖延时间,我找了你很久……你昨天有没有受什么伤?” 贺冕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关心的话。
提到昨晚的事情,南嫣的眼眸微垂,长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难堪后怕的神色,但脸上还是显露出了分毫,等到她情绪终于平复了一点的时候,她才抿着唇摇了摇头。
“我昨晚是找不到能救我的人,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只是我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用觉得歉疚。而且,钟岭来得及时,我其实没怎么受伤,就是受了些惊吓。”
贺冕再次听到她说的两人已经分手的话,恍惚间,胸口又是一股沉闷涩意。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就好。”
两人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薄膜,将原本亲密无间的一对情侣变成了这副陌生的状态,甚至连话题都变得这么寥寥无几。
南嫣明显也感受到了这种沉重不自在的气氛,她抠着手指,似乎想离开这里去找钟岭,但她刚走过去一步,对方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也没抓得很紧,然后说了句:
“对不起……我来晚了。”
南嫣的身体僵硬了下,低着头,没有说话。
贺冕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慢慢收紧了一些,那双温热的手掌贴着她腕骨的肌肤。
南嫣几乎可以感受到那掌心明显的温度,还没等她挣开对方的手掌,便又听到他继续说了句。
“还有上次在会所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只是一时气话,我气你跟我说分手,气我自己忙活了一整天,最后连戒指都没机会亲手送给你。”
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这种压抑生疏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所以想道歉,想弥补,“我没嫌弃过你,也没有瞧不起你,嫣嫣……你能,原谅我吗?”
贺冕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压得有些低。
南嫣听到这句话一怔,转过头看着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使力轻轻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开,只不过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南嫣摇了摇头,抿着唇说了句,“我没怪你,我自己本身也有很多问题,我不应该对你要求那么高,而且,过去的事情早就……”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又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如果我说,我不在意呢。我不在意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我们俩就像从前那样,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城市。”
贺冕说着忽然就抬起了头,他有些紧张且不安地开口,按道理,他这个时候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现在,所有的话都汇聚成了那一句,
“嫣嫣,我什么都不在意,只要你还愿意给我这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南嫣听后,也总算是抬起了头,她眼里的情绪也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垂眸说了声,“可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贺冕听到这句话,隐隐觉得胸口那股酸楚难受的情绪快要溢出来了,他的眼眶有种酸胀的感觉,目光里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他看着嫣嫣,但嫣嫣却没有看他。
贺冕唇色发白,他的手掌始终不肯松开,就这么纠缠着,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