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膏的香气。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到彼此呼吸交融,还差一点点,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手背,眼里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些许情/欲之色,就在他低着头,嘴唇微启着,终于快要触碰她的那一刻时,南嫣忽然往后退开了一点距离,她快速地转过身去。
而这动作也让钟岭瞬间回神。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原先那些迷乱醉人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飞散了,他现在甚至无比的清醒。
他能很明显的从对方后退的动作感受到她心底的不情愿,还有最后那一刻,他靠过去时,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丝迟疑怔愣、还有那些难以置信的眼神。
她现在可能在震惊,震惊他今晚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昏了头的举动。
但很快南嫣就为他今晚冒然的举动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她低着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两声,“钟先生今晚是喝醉了吗?应该是喝醉了,才会把我认错当成了什么人的吧。”
她语气故作镇定,含着几分小心试探。
南嫣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亲近的举动再看不出来对方对她动了心思的话,那就是彻底的眼瞎了,但看出来了又不意味着她要去回应对方,更何况在她眼中,这人喜欢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前女友而已。
南嫣似乎有些紧张,她想将手中的棉签放到茶几上,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又下意识地低头去捡,来掩饰气氛的凝固。
钟岭很明显地能看到她脸上些许僵硬的表情,他知道她是在婉拒,还为他保留了些许体面。
钟岭沉默着转过了脸,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看上去似乎很冷静清醒,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什么情绪波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底一点也不平静,他胸口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呼吸不得不放缓,然后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此刻也似乎明白了,这段时间里自己一直心不在焉,心情烦闷,还有胸口涌出的那些难忍的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但他知道了是一回事,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分明在排斥他,或许不止如此,可能此刻在她的心底,他今晚的这些举动与她从前在会所里遇到的那些耍流氓,占便宜,表里不一的客人们没什么区别了。
钟岭抿着唇,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他又转头扫了一眼身旁的南嫣,大概是注意到对方故作镇定,但脸色依旧僵硬的样子,钟岭轻吐了一口浊气后,然后平静说了声,“抱歉,我今晚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你先上楼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留给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南嫣才像是稍微松了口气,她抿着唇,朝着对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下,准备起身离开。
钟岭目光清淡扫过她一眼。
南嫣似乎没注意到,她刚走到楼梯边,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看着沙发上静坐着的男人,稍微提醒了一句,“那你脸上的伤口自己注意一些,今晚最好别碰到水。”
钟岭没有转头看她,随口低低“嗯”了一声,他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温和,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异样了。
只是在南嫣上了二楼,彻底离开之后,钟岭用力握紧了手指,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晦涩难堪起来。
……
而之后,等钟岭彻底将心底的情绪平复后,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揉着眉心看向桌面上的东西,原本是打算去浴室洗个澡清醒一下的,但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于是转身上楼,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两件衣服,都是未拆封过的。
然后走到另一边敲响了南嫣卧室的房门,屋内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只是轻轻问了声,“谁,有什么事吗?”
钟岭住的房子里还有个三十多岁的打扫阿姨,平常做饭清理卫生的,不过并不在这边住,屋里实际上就他们俩,但南嫣还是故意问了声。
门外的钟岭沉稳应道,“是我。”
他语气没什么异样,不过可能是今晚烦心的事情有些多,让他嗓音不自觉的有些低哑,“你今晚来的突然,没带贴身衣服,房间里也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我拿了两件自己的过来,都是干净的,你换洗用吧。”
听到这话,钟岭又听到屋内窸窣翻动了两声,很快就过来打开了一道门缝。
半张脸隐在朦胧的灯光中,钟岭看到她头发还有些湿,有水滴顺着发尾滴在了毛巾上,身上裹着宽大的毛巾,裹得严严实实。
看来是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的有点吓到她了,所以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的事情,也不敢主动跟他说。
钟岭将衣服递过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不过在看到那湿漉漉的发尾时,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头发吹干一点,要不然湿的容易头疼。”
“衣服是给你换洗用的,没有女孩子的睡衣,找的是比较柔软的衬衣,还有底裤,都只是洗过没穿过,你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