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彩排卷就算了,今天可是正式的表演滑,一直到下午才开始,像卢卡斯他们的节目都比较靠后,有必要来得这么早吗?
阿尔洛有点摸不着头脑,可目光往角落里一扫,发现了那道永远引人注目的少年身影,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来的这么早了。
敢情是凌燃早就来了。
青年兴冲冲地想要过去,他的朋友,那个少年天才却因为车祸改练顺时针方向的运动员伊恩,就连忙拉住他,小心提醒,“别过去,凌正在练习呢!”
阿尔洛这才勉强停住脚步,红着脸辩解,“我就是着急想跟凌打个招呼。”
要不然也不能一时情急,差点忘记凌燃训练时不喜欢人打扰的习惯。
直到真的走进表演滑后台的这一刻,阿尔洛才发觉到,自己有多么的欣喜若狂,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凌说一声谢,甚至胆大包天地想要拥抱他一下。
毕竟,如果没有凌,没有华国冰协,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更别提滑联已经认输,即将接受监督机构的监管,未来的比赛只会更加的公平公正,他们都能更加快乐地享受滑冰,而不至于总为裁判故意的低分而苦恼。
这样想的人显然有很多,从那一双双不断往凌燃身上扫的晶亮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但大家都不想打扰凌燃的训练。
毕竟少年看上去那么的心无旁骛,一颗心都投入到了枯燥无聊的重复动作中,浑身用力,一下又一下地扯紧临时挂在墙上的黑色弹力绳。
都是些大家平时练习过无数次,熟稔到骨子的动作。
但凌燃的一举一动就是做到了其他人都没有的赏心悦目。
专注到极致,也将训练做到了极致。
浑身绷紧的优美线条,用力时隐隐浮现的淡蓝青筋,散发出一种对自己都发狠的劲儿。
强势又迷人的感觉。
还自带距离感。
很多选手踏进后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凌燃,时不时就不受控制地多看他几眼,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很想上去搭话又不敢打扰对方的神情。
但说到底,他们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大型赛事的表演滑,很快就没心思注意别人,还在后台呢,就已经激动了起来。
躁动兴奋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后台。
连带着卢卡斯他们也有点坐不住了。
“感觉大家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卢卡斯乐呵呵道。
西里尔吃着安德烈新做的牛轧糖,心情也很愉快,含含糊糊地附和,“那是当然了,彩排那么多次,终于要上场了,能不高兴吗。”
他瞥了角落里换了种运动的卷王一眼,假装生气,“真希望下次别遇到凌和华国冰协这样的主办方了,华国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卷的气息,居然彩排了那么多次,我人都要傻了。”
挂着张志愿者证的明清元就龇着白牙搂上了老朋友的肩,“怎么着,西里尔,你是觉得我们这样办,不好吗?”
西里尔笑得脸上开花,绿猫眼一闪一闪的,还大方地把牛轧糖分给明清元一块,“那怎么可能!”
卷是卷了点,但是大家真的都很开心。
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开心,就是有一种自由自在,随意发挥的感觉。
就好像头顶上那座名为滑联的大山终于移了开,连照在脸上的阳光都变得更加温暖与柔和。
西里尔下意识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目光就慢吞吞地从明清元搭在同伴肩头的手上收回来,努力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我也很开心。”
谁问你开不开心了,西里尔在心里吐槽,然后用力咀嚼着牛轧糖,满嘴满心的甜味。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大家都因为滑联的落败和表演滑的即将开始而心花怒放,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表演滑的后台。凌燃心里也高兴。
但他不可能一上午都白耗在后台跟人聊天谈笑。
离比赛还有那么久,完全可以做做陆地训练,弥补一下这几天没有完成的任务量。
凌燃的心思向来很简单,想到就去做。
薛林远就在一边喜滋滋地看着。
师徒两个在喧嚣的后台安静得像是一片孤岛。
一直到前台调试音乐的声音传来,才稍稍休息了会。
也就是趁这个空隙,阿尔洛带着一个板栗色头发的少年凑了过来,还是那口古里古怪的通用语,“嗨,凌,你还记得我吗?”
凌燃喝水的动作顿了顿,他的记性一向不错,很快认出这是那个在e国站初遇就说自己只想快乐滑冰的运动员,“阿尔洛?”
阿尔洛笑得更欢了,把低着头的朋友推到了凌燃的面前,才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凌,这是我的朋友伊恩,他其实也很喜欢你,很想要问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合个影?”
伊恩用力垂着脸看不清神情,但身旁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乍一看倒像是很不情愿。
如果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