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直播监督现场打分的行为,难道那个直播间也跟凌有关?
也就是说早在年初奥运会的时候,凌就已经有了制衡滑联的想法?
他是预料到自己一定会拿到单赛季大满贯,也一定会被滑联打压,所以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和筹谋吗?
不能吧,凌今年才十八岁,又因为一直在冰上,很少见阳光,外表上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稚嫩不少。
可一个人的外表跟他的心灵好像也没多大关系。
没想到凌这种上冰时看上去很傲气,私底下其实有点温吞的性格也会想出这种实打实的强硬鹰派手段。
阿洛伊斯想见凌燃的心越发浓厚。
或许,找个借口请一段时间的假,并不会引起滑联的那些老家伙们的注意。
阿洛伊斯忍不住翻看起近期飞华国的航班信息,急性子的卢卡斯则是直接就定了后天飞往华国的机票。
有同样心情的远远不止他们两个。
凌晨六点的e国,刚刚起床开始晨练的西里尔和安德烈正要照旧偷偷用眼神互道早安,口袋里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
凌的消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直奔卫生间。
很快,狭小的卫生间就传出了惊喜意外的交谈声。
目前收到邮件的就这么几人,都是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顶级男单。
凌燃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总局这边还没有松口,邮件的发送对象也只能是他交好的、确认过人品的几位好友。
就连给阿洛伊斯的那封,都是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发送的。
这也就是阿洛伊斯比卢卡斯晚点收到邮件的原因。
凌燃相信阿洛伊斯的为人。
一个在知道奥运金牌其实已经被内定给自己后,始终饱受良心煎熬的运动员,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滑联的大染缸染黑。
此时会犹豫,也只是在想,这样的消息会不会让阿洛伊斯左右为难,毕竟他现在已经入职滑联,说不定正要大展拳脚。
自己却是要对滑联出手。
他们可能会站到彼此对立的阵营里。
但想了下,凌燃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
他们的友情还不至于抵御不了这点风浪。
凌燃在休息间隙发完了邮件,看看时间离吃饭还有一会,转身就又上了冰。
原本心里乱糟糟的思绪在他站上冰面的一瞬间就化为乌有。
清晰的深刃划过冰面,留下细且齐整的白痕。
凌燃在冰上乘着风滑行,他的肤色本来就白,穿一身洁白如雪的训练服,连冰刀都是银色的,几乎要与冰雪融为一体。
薛林远在旁边看着,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冰面上那个微微扬起下颌,碎发随风飘起,神色清冷的少年有了一丝冷冽的神性。
他把这个念头说给秦安山听。
秦安山连头都懒得抬,“凌燃一上冰,就跟外界格格不入,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上冰了。”
好像真是这样。
薛林远啧啧道,“我在花滑这么多年,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运动员有没有信念感,对滑冰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秦安山一下就明白了话里的未尽之意,眼里难得带上了点笑。
“如果不是看出了这一点,我当年未必会答应留下来执教。”
他一直在给凌燃编排节目,这对一个常年坐轮椅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普通教练上冰试试就能做到的事情,他需要在脑海中构思千百遍,还要通过软件等工具的辅助,才能勉强拿定主意。
凌燃的每一套节目都是他的心血。
耗费的精力更是难以估量。
如果不是看出凌燃身上那种藏都藏不住的热爱与纯粹,秦安山还真未必就肯回到集训中心这个伤心地。
只有真正发自内心的热爱,才是最原始最强大的驱动力,才能把事情做到极致。
这大概就是凌燃总能摒弃杂念,全心全意地投入滑冰,又会为花滑的未来殚精竭虑地探索道路的根本原因。
秦安山的目光越发柔和,薛林远也是同样。
两个教练一步不离地守着他们最心爱的徒弟,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全部心血与热爱的传承与结晶。
接下来的几天,总局那头依旧没有回应。
会议的事迟迟没有下文,华国站的比赛又近在眼前,这下连陆觉荣都有点急了,更别说心态一贯不怎么样的薛林远。
但他们都克制住自己没在凌燃面前提起话头。
凌燃也不是一无所知。
但他更相信总局和冰协一定不会对华国运动员的现状坐视不理。
少年按时按点地继续自己的日常训练。
却没想到冷不丁地就被朋友们找上了门。
第一个在机场落地的是卢卡斯。
他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