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震惊的难度编排!
“Amazing!”
有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
却没有人注意这一声。
因为所有人都在尖叫。
从凌燃的第一组连跳开始,全场的尖叫声就再没有停过!
很多观众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站起来,因为站起来才能叫得更大声。
整座场馆都已经沸腾。
这就是凌燃在编排的伊始就想要达成的效果。
节目的升华部分,是他耗尽体力,拼了命才能跳出来的可怕难度。
很累很累。
每一次跳跃结束后,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再跳不起来的疲累感,可长久训练出的肌肉记忆和顽强意志却还是驱使着他在冰上再度奋然跳起。
用极度紧凑,却保质保量的每一个跳跃,炫耀着自己的实力与极限。
这是属于凌燃的骄傲。
他宁可在冰上燃烧尽自己的全部,也绝不会屈服于命运和恶意。
退让,放弃的字眼,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前世他什么都没有,都不曾屈服。
这辈子他什么都有了,只会走得更高更远。
为什么选择这件冰蓝色的考斯腾?
为什么在每一片晶簇的端部都描上了细细的血线?
因为这就是他对秋冬的宣言与战书。
为什么不值得观众们最热烈的欢呼和喝彩?
所有人都应该为他加油才对。
观众们的掌声与热爱,就是他一路向前的动力源泉。
好不容易结束最后一组跳跃的少年带着强烈的,坚定的,纯粹的明亮眼神滑过裁判席,毫不畏惧地与每一位裁判对视。
就像是透过他们,看到那个腐朽傲慢的庞然大物。
那样的庞大且不可撼动。
可那又怎样。
我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可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
我会披着金牌的荣光,一次又一次地抢回属于我的荣耀。
无论你们使出什么样的招数。
我都会选择一往无前。
永远地挑战人类极限,永远去追求卓越艺术。
这是属于我的道路和人生。
少年汗湿的黑发都黏在额头上,缺氧发白的唇瓣却扬起了一个笑。
他只笑了一下,就带着绝不回头的凛然,在满场的欢呼声里,一个点冰转体,进入到蹲踞旋转之中。
蹲踞旋转。
折叠膝盖,变换难度姿态。
旋转着立起。
腰身反折,浮腿上扬。
终于,在急促回旋的乐声里,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裤管的布料,随即拉住脚踝,一把举起!
“烛台贝尔曼!”
观众们的尖叫声再度飙升。
这可是烛台贝尔曼!
正常的烛台贝尔曼抓住小腿就可以,但凌燃的烛台贝尔曼从来都是让两条腿绷成一整条与冰面垂直的直线。
哪怕他会因此疼痛无比,腰身反弯出几乎折断的弧度,甚至险些喘不上气。
可那有怎样?
在凌燃心里,只有这样笔直的贝尔曼,才配被叫做烛台贝尔曼。
少年咬着牙,在腰部往下传来的剧痛里拼了命地仰起头,倔强地不肯妥协。
观众们已经在这个惊为天人的贝尔曼里开始疯狂地鼓掌和尖叫。
多么可怕的柔韧性。
多么可怕的人体极限!
怎么能不鼓掌,怎么能不尖叫!
“啊啊啊啊啊!贝尔曼!凌的烛台贝尔曼!”
沸腾的人声里,在冰上旋转的身影一圈接一圈的旋转,丝毫没有降低速度的痕迹。
很美,就像是天地间仅剩的一枝挣扎着,无论如何也要傲然绽放的冰花。
冰蓝考斯腾上每一颗水钻的流光都在观众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一抹璀璨的光影。
“残酷而美丽的贝尔曼,富有灵魂和生命力的表演,我仿佛看见了凌酱对花滑的虔诚热爱,对梦想的坚定追逐!”
一整场都没有说话的平山久嗓音哽咽。
直播间里观众们本来正感动着,就被一个“不中二的解说员居然有点东西”的弹幕给逗得笑了一下。
可也就只笑了一下,就在少年以一个交叉直立转结束,停止在冰面上的时候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燃燃怎么突然就摔倒了?”
在场的观众们也在目睹凌燃骤然跪倒在冰面时一片哗然。
很多人直接就站了起来。
可还来不及尖叫,就见少年再度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急促地喘着气,却还是高举着双臂向每个方向致意。
致意的动作很优雅,很有风度。
观众们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插曲,疯狂摇动着手里的应援旗帜欢呼起来。
“凌燃凌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