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歇过!
爆发得很快,进步得也很快。
只能用一句横空出世来形容。
这样的运动员,真的存在吗?
太惊人了。
怪不得冰协会同意凌燃升组。
他们大概也迫切地想知道,凌燃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班锐把资料搁到桌上,努力撇去心中的震撼,终于说起了正题,“我是看了你的比赛,特意想来找你聊聊。”
凌燃轻轻点了下头。
班锐再也不能把面前的少年当成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看待。能达成现在的成就,凌燃的自律与天赋都远超常人,心性也一定远超常人。
班锐的身体微微前倾。
“你已经升了组,对成年组的规则肯定有所了解。凌燃,我很想问问你,你心目中的花滑是什么样的呢?你对现今的花滑规则,有什么看法吗?”
千里迢迢,两次转机,班锐想知道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凌燃心里的花滑是什么样的呢?
通过履历表,班锐对凌燃的了解算得上详细。
被压过分,因为花滑伤痕累累,也荣誉加身,对上过卑劣的对手,也交好过真诚的朋友。
虽然只有短短两年,但凌燃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站到了国际男单金字塔的顶层。
班锐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凌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自己因为种种原因被这项曾经挚爱的事业伤了心,甚至想要彻底抽身离开。
但爱了这项优雅热血的运动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只不过是积攒多年的不满与痛苦让班锐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继续下去,看着花滑因为规则的变更而面目全非。
彻底放弃,从此将花滑从自己的生命里切割开。
后者简直是剜心之痛!
班锐来找凌燃,从心理学上说,其实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救。
溺水之人看着最后一根稻草,眼里写满绝望,却也藏着一丝希冀。
他想要得到这根稻草。
班锐从心底里,就不想放弃他深爱的花滑。
他竭力掩饰着,可神态是不会骗人的。
凌燃敏锐地捕捉到了班锐的异常。
这其实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自己前世就有过。
这一世的凌燃顺风顺水,但前世凌燃的所有经历只能用坎坷两个字来形容。
除去伤病,攻讦,和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金牌,还有各种原因的恶意压分。
体育无国界,裁判却有国界。
他是黑发黑眼的华国人,在那些西方裁判眼里注定就低了其他人一头。
一次两次松松手还能算是捡漏,但长久之后,他的分数反而随着能力的提升渐渐走低。
分数配不上努力,才是最能打击运动员的绝杀招。
当时跟凌燃一批的运动员里,曾有人收到修改的新规则之后就地选择退役。
临走时还把国际滑联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骂归骂,那群老家伙还是屹立不动地作为国际赛事的组织者和裁判者,居高临下地用分数更新着运动员们的排名。
凌燃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放弃。
没办法,他努力过,却被打压,已经看不见希望,不走的话,就只能继续痛苦地辗转在被压分的路上。
可他到底还是坚持过来了。
眼前的班锐却显然正处于要不要放弃的犹豫关口。
凌燃顿了顿,才慢慢开口。
“我心目中的花滑,大概是一项技术与艺术并重的特殊项目,不同于传统竞技项目一味地追求更高更快更强,花滑在美学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班锐看着他,在心里暗暗点头。
少年不善言辞,但说的话显然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我很喜欢自己在冰上的感觉,滑行,旋转,跳跃,用挑战人类极限的肢体语言,向观众们讲述节目里的故事。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文字,在我看来,花滑就是用冰上的舞蹈,传达运动员发自内心的情感。”
至少凌燃自己就是这样的。
他的每一次节目,都会专注于节目本身,用高超的技术,用自身的感悟,去感染观众。
虽然一个赛季只能打磨一套节目,但随着赛程的推进,他往往会加入新的感悟和更难更流畅的动作,让节目能够不断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
班锐往后一靠,迫不及待地打断凌燃的回答,苦笑道,“可现在的花滑却更注重技术本身。”
滑联砍掉艺术方面的分数,强捧水货,明显是在走偏路子。
班锐有着跟维克多一样的绝望。
凌燃明白,却没有他那么悲观。
少年拿出了回答过维克多的原话,“技术与艺术,本身就不该被分割。”
凌燃甚至举出了个例子。
“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