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其他人的好意,为什么不高兴。
但他也是真的分不出心神来应付这一拨又一拨的安慰,好好地把小哭包和她的搭档哄走后,才松了口气,立即将门关上去换衣服冲澡。
他心里还想着明天的比赛。
如果没有名额的附带条件,他一定会上3a。
他会很果断,没有一丝迟疑。
拿不到冠军,其他的名次对凌燃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有了名额的考量,他需要考虑的,就不止是自己,还有华国的将来。
多了一个名额,就是多了一份希望。
华国的男单太弱了,多了这么个见识世界赛场的机会,谁知道能不能多发掘出一个好苗子呢。
凌燃在床上刷着梁侨过往的比赛时,顿了顿,看向忙碌收拾的薛林远,“薛教,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对方就停住了动作,将熨烫考斯腾的手持式挂烫机搁到了桌上。
少年难得显出些迷茫。
他很想赢得比赛,但如果赌注里加上了华国的未来,他就很难再痛快地做决定。
这是每一个真真正正的华国人的心结。
因为他们爱这个国家。
随时随地打算为祖国做些什么,哪怕要付出牺牲的代价。
这一点,薛林远当然看出来了。
他没有凌燃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实在的,临走前,薛林远跟陆觉荣交谈过,对华国男单青年组的情况了解得比一门心思训练的凌燃深得多。
挣回两个,三个名额,更多的是象征上的意义。
华国青年组现在是实打实的断层了,凌燃甚至能碾压完全状态的罗泓十好几分。
就算挣回三个名额,也未必有用,更多的是可以拿名额吊着队里的那些小队员们,鼓励他们奋进。
薛林远笑了起来,“临走时陆教怎么说来着,拿两个是成功,三个就是意外之喜,咱们哪怕保底带回两个名额,也很不错。”
他想到之前的事,叹了口气,“凌燃,别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拿回三个名额,也不一定能改变青年组的现况。”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冰之难,绝不是多一个名额就能解决的。
“你要是能拿到这次世青赛的金牌,以后再拿到世锦赛,奥运会的金牌,说不定……”说不定能在华国掀起一股学花滑的浪潮。
薛林远没有把话咬死,毕竟这担子太沉重,他们好不容易才让凌燃不去多想,绝不能再把担子全压在少年瘦弱的肩头。
凌燃一直静静听着。
听完之后默了会儿,才道,“我知道了,薛教。”
然后就又低头看梁侨的比赛视频了。
所以是知道什么了?
薛林远抓心挠肝地好奇,凌燃到底上不上3a啊?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关心凌燃的决定。
但他早就下定决心不能给凌燃太大的压力,所以就硬生生咬着牙没问。
睡着后就来来回回梦见凌燃在自由滑的赛场上挑战3a成功,一脚把制造不公平的对手和裁判们统统踢飞。
太爽了!
薛林远在睡梦里嘿嘿笑出声,差点流出口水。
凌燃却是刚刚从梦里惊醒。
他又梦见了那面银色的奖牌墙。
甚至还梦见自己前世第一次被压分,比赛后趴在冰面上,丢人到哭得直不起腰。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悄悄起身,偷偷出门熬夜练习。
那样太伤身体了。
少年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再度闭眼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他明天还有比赛,他需要最好的状态。
凌燃在心里默念,极力摒弃脑海中因为噩梦再度升起的杂乱想法。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做好决定。
他试了,就不会后悔。
凌燃深深浅浅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可能今天比赛加训练,实在很累,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他跟薛林远在杨琼光紧张鼓励的目光里上了霍闻泽的车。
昨天半夜,秦安山莫名其妙地腿伤复发,疼得起不来床,已经被连夜送去了医院。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被压分的事吧,凌燃心里隐隐怀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秦安山都三十多的人了,还会因为这种事大动肝火吗。
等比赛回来,再去医院看秦教吧,他在心里想了下,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少年已经换好了考斯腾和训练服,新版鸣蝉考斯腾袖角延长出一个扣环,刚刚好可以戴在中指上,扣环上甚至镶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水钻。
有点像戒指。
凌燃看着看着就觉得别扭,他甚至想伸手去抠掉这颗水钻。
可阿尔贝托的设计很巧妙,繁复的花纹层层拱卫着这颗水钻,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