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在为手上糟心事烦心,禁不住扯了下唇。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个十几岁的小孩都不如。
霍闻泽收起摄录机,将手机打开,点开与助手的聊天框,发出新的指令。
英俊长腿的青年站起身,扣好西装的倒数第二枚扣子,最后看了领奖台上意气昂扬的少年,走出去坐上了驶往某某车企的豪车。
颁奖仪式之后,凌燃就回了集训中心。
他把金牌妥帖的收好,转过头就看见罗泓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摩挲着奖牌和证书,兴奋得喃喃自语,“我真是太厉害了!”
抬头看见凌燃在看自己,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满脸通红。
“我……”
凌燃很能理解罗泓的高兴,他也为罗泓高兴。
“罗哥,到点了,我们走吧,陆教说给我们安排了庆功宴。”
罗泓哎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奖牌藏到枕头底下,才匆匆忙忙穿好鞋子跟上。
他边走边说,“我这个赛季算是结束了,凌燃,你世青赛一定要加油啊,我等着你捧着金牌回来庆功!”
凌燃就点了点头。
庆功宴就在食堂,陆觉荣招呼着在二楼清了个单间,自掏腰包整了一大桌好菜,把整个团队的人都喊了来,想了想,又把明清元和薄航喊了来。
一屋子人,热闹得不像话。
凌燃坐到薛林远旁边,隔壁就是秦安山。
秦安山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薛林远却一直叨叨个不停,时不时还红光满面地跟陆觉荣,周誉他们碰个杯。
几个小队员面前的都是果汁,也象征性地端起来碰了几下。
主要是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气氛就渐渐上来了。
尤其是平时负责带凌燃他们陆地训练的赵方刚赵教练,喝得脸都红了,“队里一下子包圆了前三名,这可是真是件大好事,回去过年都有得吹了!”
薛林远就哈哈笑。
他比谁都得意。
他虽然挂了个助理教练的名,但实打实只负责凌燃一个,他们家凌燃就是争气,才多久,金牌就攒了两个了,说不定世青赛上还能再夺一枚!
不能想,越想越兴奋。
薛林远止不住地笑,惹得其他人都跟着笑。
酒过三巡,陆觉荣看向凌燃,“凌燃,世青赛有信心吗?”
凌燃点点头。
他当然有。
陆觉荣就乐,“那我等着你捧个奖牌回来啊!别有太大心理压力,不拘什么色,只要带回来一个就行!”
男单常年弱势,局里也不像对待跳水,乒乓那样的优势项目严格要求,动不动就下指标要拿多少金牌。
陆觉荣这话也松,不算是命令,更多的是鼓励。
当着全桌人的面,凌燃也没反驳,却打心里觉得,他想带回的,只有金色那块。
拿不到冠军,他的努力也会黯然失色。
所以,他当然会尽最大努力,向最高的领奖台发起冲锋。
薛林远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鼓励性地拍了拍凌燃的背。
师徒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被冷落的谭庆长瞥了一眼,心里酸得要命,到底什么也没说。
庆功宴到了晚上,本来就有点晚了,凌燃打算回去刷刷题,也就没有再训练。
等回了屋,就看见罗泓还捧着奖牌在乐呢。
他装作没看见,坐在桌上将一张试卷整整齐齐地展开,落下了第一笔。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
屋内却暖和得如同四月阳春。
凌燃就着台灯的光,写完一整张卷子,才发现罗泓已经钻进被子里睡熟了,手露在外面,还握着那枚奖牌。
或许真是高兴坏了。
没有哪个运动员不会为了得到奖牌而高兴。
这是对那些没日没夜,比常人艰辛,吃尽苦头的自己的最大肯定。
只不过凌燃一向对自己要求严苛,在他心里,只有金牌才算是真正的肯定。
他有比之常人更胜一筹的天赋,就应该比其他人付出更多,才配得上老天爷对自己的这份偏爱。
所以,他也该得到更多,譬如那些金灿灿的金牌。
少年轻手轻脚地走出门,站在走廊里推开窗,裹着雪花的刮骨寒风就打着卷儿地钻了进来,铺面打在少年被路灯照得朦胧昏黄的面孔上。
有点冷,但是让人很清醒。
青年组的比赛不多,能拿到大奖赛总决赛和世青赛的冠军,就差不多到头了。
凌燃打算等世青赛结束之后,就去参加考级考试,加入成年组的激烈角逐。
除了拿到冠军,他还有更深的野望。
冠军之上,还有全满贯得主。
能够在赛季内同时拿到大奖赛总决赛冠军,奥运会冠军,世锦赛冠军,就是单赛季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