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语气中带着不解道：

“爹，您一直说，当年之事不怪司徒玄明，可就是他废掉您的灵池啊！

您为什么不怪他……为什么……女儿真的想不通。”

江傲龙叹了口气，如实道：“女儿，其实宗主他是为父的师兄，他待为父亲如手足。

但是当时，东方化疾陷害为父的罪证，做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要宗主杀为父。”

“还是宗主念及旧情不顾所有人反对，将爹逐出了师门。

还有，爹能活到现在，不仅仅是你给爹服用丹药的缘故。”

“宗主其实知道爹在这里，他每年也会送来丹药，陪爹闲聊数日。

不过，爹为了以防万一，并未将你是我女儿的身份告诉宗主。”

江傲龙目露感动道：“如今他也相信爹是无辜的，他也想将东方化疾处死。

可是女儿，你应该知道呼延圣宗九脉之争，不仅仅是内门乃至圣门。

还有上面潜修的老古董，他们才是九脉之争的幕后推手。”

“若宗主此刻处死东方化疾，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宗主之位都难保。”

“所以，爹才不让你怪责宗主。”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暮芸噙着泪水的美眸，透漏着矢志不渝的目光：

“爹爹您放心，女儿现在拜了一位师父，他会教导女儿。

总有一天，女儿会亲手杀了东方化疾，为您报仇！”

“爹，您知道吗？女儿现在已经是仙门丹脉功勋长老了。

女儿会一步步登上圣门丹脉首席的位置，把属于您的东西夺回来！”

“爹，女儿知道这样说，您会担心女儿。”江暮芸哽咽道：“请您相信女儿一定可以为您报仇雪恨。”

“你这个傻丫头，和你娘一个性子。”江傲龙提到已故的夫人，浑浊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思念：

“你和她一样固执倔强，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今后的归宿。”

“爹很想看到，你找到如意郎君的那一天，不然以你的性子，爹担心，你今后嫁人了会受欺负。”

可怜天下父母心，直到生命到了尽头，江傲龙想的全部都是女儿的将来。

江暮芸凄泣道：“爹，您不用替女儿担心，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闻听此言，江傲龙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或许是有些激动，或许是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他原本含糊不清的话音，也清晰了些许，问道：“是谁？他在哪呢，快带来给爹看看！”

“爹，他就是女儿的师父。”江暮芸抽噎道：“女儿还不知道他的样貌，但是女儿很崇拜他。

女儿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爱情。”

“傻丫头，是不是爱情，时间久了你会清楚的。”江傲龙苍老的脸上，泛出了浓浓的笑意：

“快把他叫进来，爹想和他说说话。”

“好。”江暮芸犹豫过后，说道：“爹，女儿不知道他对女儿是什么感觉。

女儿自小好面子，待会儿您不许告诉他，女儿喜欢上他了，好吗？”

“好，爹答应你，爹也是过来人，明白你在想什么。”江傲龙应声道。

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儿，是怕她的师父拒绝她。

江暮芸泪水簌簌滴落，起身离开了房间。

一楼大堂内，郑少歌驻足而立，身后传来江暮芸的悲伤之音：“师父，我爹想见您。”

“好。”郑少歌并未多想，上了二楼，来到江傲龙的榻前。

“女儿，你先出去，爹和你师父谈谈。”江傲龙吩咐道。

“好。”江暮芸含泪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

江傲龙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意味着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暮芸说，您是她的师父对吗？”

“是的。”郑少歌点头应声道。

“请恕老朽无法起身……给您行礼了。”江傲龙断断续续道。

“您老不必见外。”郑少歌摇头道：“您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便是。”

“好，那老朽就直说了。”江傲龙凝视着郑少歌，眸子里流露出深深地期待之色：

“她娘死的早，我这个当爹的，几乎没有尽到当爹的义务，反倒是我一直是她的累赘。”

门外，江暮芸听到这里时，她捂着朱唇，无助的蹲在地上，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您老请放心，暮芸是我的徒儿，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郑少歌重重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