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究竟是死神呢,还是黑白无常?你的生死簿在哪里?拿出亮亮的让大家看一下...还没有这么早就死掉,是难过迷茫呢?你说他几点死,他就几点死,你问问阎王干不干?”
苏谷丰不禁嘲讽。
身旁的苏伯安小心翼翼地不说,只是瞟了苏谷丰一眼,并不阻止。
叶枫逸再也不愿意开口。
他冷眼旁观一个星期。
只见无论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子外面,或是在门外主屋大堂里,那几个男人探出头来向这边看去,个个脸上写满了围观的好奇与激动,有些男人甚至嗑瓜子端杯,完全没有悲伤。
“我不愿意在老爷子离开的那天去做,然而我却再也没耐心去做。”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大多数人都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唯独苏伯安心里有点忐忑,唯独苏文娟突然变了颜色。
她紧张地看着苏谷丰,苏谷丰还是全然不知会怎样,正准备继续奚落叶枫逸时,苏文娟却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姑父啊,您快点说,他的问题您快点讲!”
苏文娟苦苦哀求。
“我靠的是什么?”
苏谷丰推开她,恶狠狠地对叶枫逸说:“他的问题我都回答了,他把自己当成了谁呢?门也不是!”
说这话时苏谷丰也怒气冲冲地搭在腰间。
叶枫逸没有找茬,倒象是在找茬。
苏文娟差点急得要大哭一场。
“你别说了,我还有方法了解。”
叶枫逸胸中充满怒火,必须了解苏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亲手化解苏谷丰。
眼见得叶枫逸来到苏谷丰身边,伸手按住额头,苏文娟惊呼。
“别,别,叶枫逸,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苏家人啊!”
苏文娟大叫一声,两膝一软,径直着地。
“苏家人?苏爷爷就在那里。苏家你这家伙,一开始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自己都心里有数。如今苏爷爷走后,对苏家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可怀念之处。”
叶枫逸的言语,道出了冷静。
正因为这种冷静,苏文娟听到了自己的心态。
唯有对它没有任何眷恋,才会把这样一件事讲得那么波澜不惊,这不是一种表现出来的姿态,而是一种早已刻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认定。
苏文娟瘫了下去,号啕大哭。
唯有她自己知道叶枫逸才是苏家目前完全无法冒犯的在场。
别家苏家人围观崛起,非但不敬叶枫逸,还开始议论为何先前敢于向叶枫逸指手作仆吆喝,苏文娟却改变了自己。
“说说自己了解的情况!”
叶枫逸说完,他的手指稍稍加了力。
“唉哟!”
“我只知道今天下午我跟他吵了起来,吵了四十分钟后,老爷子忽然捂住心口说想喝水。我不理他去,回来又是那样,别的我还真啥都不懂啊!”
苏谷丰边嚷边像被催眠似的老实地将一切都交待清楚。
叶枫逸气得脸色焦黄。
苏谷丰嘴上关自己什么事儿,折腾了半天,苏老爷子也十有八九是被自己气走了。
老年人的舒心养气,常常与饮食跟着药物走。
苏老爷子年事已高,完全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