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江神情复杂,隔了半晌,才道:“我……我愿意。”
整个大土城,吼叫和尖叫响震了天。
钟黛溪道:“很好,那么霍郎禅,我就以慕容思江师父的身份,正式将她配给你,你好好对她吧。”霍郎禅笑道:“谢谢钟师父。”钟黛溪凑到霍郎禅身旁,似笑非笑地道:“小鬼,你在问轮山打我一掌,可曾想到也有今日?我但凡说个不字,你都别想娶她了。”霍郎禅道:“那天郎禅不懂事,以后我会和她一起好好过日子,孝顺您,您现是我俩唯一的亲人。”钟黛溪微笑道:“这才是乖孩子呢。”
眼见下一步霍郎禅就要给慕容思江戴上婚戒,接吻示爱,便在这时,忽听大土城外一阵如鬼如禽的鸣叫声传来,响彻夜霄,惊得整个雾鬼崖雀鸟横飞,林兽群散,人声戛然而止。接着土城那两扇重逾八九百斤的石门,轰隆一声,赫然倒地,卷卷疾风吹向城内,迷得每人睁不开眼来。
邪豪众客运气抵御,凝神立户,骂道:“什么狗事?”“来了敌人?”“是谁!”石门倒下,众人迷糊见到有一只鸟和一个人的影子,可当疾风吹毕,重新睁眼后,那两影子却全不见了,视野内只留下城门外的山崖野树,依稀听得猫头鹰、怪鸟传来的几声枭寒鸣啼。今晚的鸮鸣异常奇怪,像是遭到什么天敌克星,叫声凄凉惨烈,充满了惧怕之意,而在人类听来,这些声音的交杂,更似荒山里的女鬼哀嚎。
静了良久,一个蓝衣青年道:“有谁看到了刚才的两个影子?”一个黑袍瘦子道:“看见了,现在没了。”一个黄裙女子听城外那鸮鸟毛骨悚然的叫声,凛然道:“莫不是有鬼?”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位灰衫老者道:“小姑娘缺老公吧?胆子这么小。别说未必是鬼,就算雾鬼崖真有野鬼,这儿有一千多人,怕它何来?”转身向钟黛溪遥遥喊道:“毒王师姐,这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吓大伙一跳的惊喜喽?”
钟黛溪摇头道:“不是。”
又听得“唷呜”一声鸣叫,喀啦一声,石瓦天花板破了一个大洞,柴草、瓦片簌簌而落,隐隐有一黑影跟随坠下。下方宾客大惊,纷纷躲避落物,让出了一圈容纳二十余人的空间。黑影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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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地面,但疾风龙卷抟旋,盛势凌人,又有褐影扑朔,一闪而逝。土城中见此情状,乱成一片。那褐影去得极快,怪鸣不绝,清脆刺耳,冲向前台的霍郎禅、慕容思江、钟黛溪三人,途中路过武服愁、袁克忧的龙亭旁,武、袁禁不住那惊人风力,早吓了一跳,跃出亭外。龙亭随之被撞倒塌。
霍、钟、慕容见冲来怪物,貌似是只老鹰,不由得既疑且惊,站位分散而避。钟黛溪欺身向前,袍袖挥出,一团黑粉弥漫前方,那是专门侵害禽兽生命的“黑蛇粉”。谁知那褐影早在黑蛇粉抛洒前,便停止飞冲,方向迅变,原路返回,爪趾一收,立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肩膀上。它神力巨大,往返飓风呼呼,不知掀翻了多少桌凳。
今天好歹自己大喜日子,霍郎禅怒道:“杨诣穹,你这是什么意思?”
破洞下方,让出一条通道。全城目光云集,只见那神鹰立肩之人,浓眉锐眼,相貌堂堂,矫健精神,正是名震天下的武林少侠杨诣穹。众客念头复杂,心绪惴惴,虽千余黑道聚此,但这小子曾与三位好友相助武当,抵挡联贤教八卦八门,四千人也已干过了,此时欲争锋相对,可不太明智妥当,平素向来无仇,今日他放使御风神鹏大闹婚堂,明显要跟主人家过不去,正邪有别,只求自己不得罪了就行,当下千余人无一人发言,仅微微喧哗骚动,大半都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杨诣穹缓缓抬头,扫视四周,右手一挥,神鹏点了点头,飞出城外。杨诣穹道:“御风神鹏为了帮我宣泄心中一股怨气,行动鲁莽,非我之意,没能及时阻止,搅乱了霍大哥、慕容小姐婚礼,破坏了众家喜兴,可对不起。”钟黛溪道:“你有什么怨?”杨诣穹凄然叹道:“我所爱之人,今天成了别人的新娘子,我不仅怨恨,而且伤痛、纠结、痛苦。不诉说出来,谁能知道我心中的痛楚?又有谁理解我心中的痛楚?”众客内有数百名年轻人曾动过真情,听杨诣穹语音哀切,心起共鸣,目光看向慕容思江,又瞅回杨诣穹。他俩相距尚远,一个在这边哀叹,一个在婚礼前台撇头,都不互望一眼。
杨诣穹道:“即便误会酿成悲祸,不听解释,那也比杀了我都好,却为何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此一文不值么!”他始终望向别处,但每字每句都是说给慕容思江听的。
霍郎禅踏前一步,缓缓地道:“杨兄弟,你比我先认识她,爱她的时间也比我多得多,可缘一旦尽了,人也无法挽回。今天站在台上,即将给她戴上戒指的是我霍某,而不是你,局势已定,强求不得。”杨诣穹冷笑道:“局势已定?如真正两情相悦,终身大事岂能这般草率,分明是意气用事,糊里糊涂,乱七八糟。霍郎禅,我跟慕容思江本来好甜蜜,好相爱,你垂涎美色,趁我二人隔阂误会期间,花言巧语诱骗了她,我若继续浑浑噩噩,定了局势,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