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小腿剧痛渐渐严重,身后敌人愈发追近,忿叫:“你们几个再追,我就不客气了。”澹台墨狐道:“胡说八道,你再跑,我们不客气。”杨诣穹骂道:“奶奶个腿的。”
澹台狼策持蛇形双剑刺来,道:“杨兄弟,看招吧你!”他下手极狠,青蛇双剑,招招剑尖刺向对方背颈要害。
杨诣穹道:“拿剑攻我,还称兄道弟。”转过身来,瘸腿一冲,肩头一撞,撞正澹台狼策的右肋。澹台狼策一痛,气贯双臂,右剑刺他喉咙,左剑撩上举刺,这两下疾攻,隐隐可见青蛇剑锋上绿芒闪烁,剑身扭曲,招式灵幻,仿佛真蛇游动。
杨诣穹仗着银丝手套刀枪不入,左指一捏,右掌一抓,将两剑缠在一起,“嚓”的一声脆响,使起肌肉力量,欲夺取兵刃,但不激引武功内力,难以较胜,竟拉不过来。澹台狼策紧握剑柄,嘿嘿冷笑,他自衬青蛇剑削铁如泥,锋锐无双,然见杨诣穹徒手抓剑,手掌毫不出血受伤,力气还越拉越大,笑容陡收,心中一凛:“大冷天的戴手套,原来不单单为了挡风御寒,这什么法宝?”
又见澹台澜、澹台墨狐扑至,一个甩网,一个抖鞭,不客气地攻来。杨诣穹摆开青蛇剑锋,澹台狼策较劲一空,倒退数步,方始稳住,接着他徒手抓刀片网、空掌接毒蟒鞭,挥洒自如,待要扬手没收,澹台澜、澹台墨狐猛力一拽,网、鞭被夺了回去。他俩识到手套古怪,面面相觑,跃跃欲试,并不便上。
杨诣穹心知不能硬拼,趁此时机,转身奔走,刚一举步,小腿痛觉钻心,当下强忍痛苦,一瘸一拐、一扑一滚地逃离。忽见一个口罩灰袍少女手持弯刀,拦在前头,正是楚苓苓,他吁了口气,停下脚步,道:“让开,让我走。”楚苓苓摇头道:“先别走,留下吧。”杨诣穹微微一怔,皱眉道:“你也帮澹台无冢活捉、甚至要我命吗?我当你是好人,当你是朋友的。”楚苓苓悄声道:“爹对我和爸有恩,知恩图报,不得不听他的话,你先别走,我给爹求情,兴许你能保命。你现在腿不对劲,暂且投降,然后寻机逃出,我可以帮你。”杨诣穹对她好感降低,哼道:“他受了我一击,我没能杀他已怨天尤人,难道还投降,求他饶我命?做什么梦呢。”楚苓苓道:“你不听吗?我是为你好,万一你给爹、兄长害死了,我……我可……”杨诣穹道:“不听,你给我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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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墨狐在后边大声道:“九妹,快杀了他。”
楚苓苓手持弯刀,横在胸前,立个门户,缓缓向杨诣穹逼近。杨诣穹见了她这双明澈眼睛,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心中一动,突生柔情:“我虽腿痛,内力难运,单凭手劲武术招数,要杀此女却也易如反掌,只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叹了口气,见旁侧是个山坡,侧身一滚,向山坡下飞去。澹台狼策、澹台澜、澹台墨狐这时刚刚追来,见杨诣穹狼狈地滚下坡去,又不饶人地欺至坡下。楚苓苓跟随在后。
杨诣穹坏了一腿,不使内力,无异常人,眼见那四人又足下不停,发动轻功,不依不饶地追赶,暗暗叫苦不迭,仍一滚一爬、一瘸一拐地逃遁,烦忿之极。
这般痛苦地挨了几里,突见前方有个小土丘,过丘后是片麦田似的地带,再走却碰到一道山壁,算是尽头了,往左一看,一条大河流与涯洸川流相连,湍急异常,一旦坠入,生死难料。他性子倔强,虽已走投无路,还作最后反抗,趴身藏于树丛之间,躲在暗处,妄逞侥幸心理,跟四人玩躲猫猫,令他们黑夜找不到踪迹,自行退往别处,再伺机逃走。附近麦田、玉米地、高树茂丛甚多,杨诣穹又身穿黑衣,黑夜之中一动不动,倒也确实不易找到。
不多时,只听得四方皆有脚步声传来,初时尚远,后越来越近。杨诣穹闭上眼睛,心中七上八下,一睁眼,透过麦田间隙,但见持着蟒鞭的澹台澜,正谨慎地向东北方找来找去,每走一步,便远了些,他暗自庆喜,转头缓缓向东南方看去,澹台墨狐渔网挥来挥去,粗鲁破坏植物草地,寻觅自己的踪迹,却也是越来越远。
杨诣穹正自暗喜,突觉后颈一凉,似是剑尖触而不刺,澹台狼策冷冷笑道:“你可真有意思,突然玩起躲猫猫了。”澹台澜、澹台墨狐听到声音,一齐向这边赶来,持着武器,杀气凝重,狠狠瞪视。澹台澜有二哥制住杨诣穹,肆无忌惮,过去将银丝手套拽下,收入怀中。楚苓苓也不知从哪里欺将出来,手拿弯刀,制住了他。四人此刻都有出手杀了杨诣穹的机会。
杨诣穹无法反抗,站起身来,仰天叹道:“天意!”
侧眼一睨,楚苓苓一双关怀自己的眼神,明澈灵动,霎时之间,他闪过了无数念头:“这姑娘适才说话的语气,全为了让我活下去,眼下她与三个哥哥将我制住,我如宁死不降,摇头拒绝,说出半个‘不’字,便登时身首异处,葬身于此。我该不该死呢?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该不该再见慕容思江一面?我若真向杀师仇人投降,师父在天之灵的脸面……”心念一转:“活着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死了可什么都做不到了,没有手刃血仇,下去也没面子见师父。今晚我便忍辱负重,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