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少女瞧来十五六岁,个子娇小,头顶以白布打了个蝴蝶结,似是仆女装扮,大眼秀美,双手搭在腹前,扭了扭腰,躬身笑道:“欢迎光临,大家。”
蔡鏖淫笑道:“两小宝贝漂亮,不用多礼。回头让蔡三爷亲亲。”那两少女本要续说几句“光临”之语,然见蔡鏖年纪衰老,相貌丑陋,心中害怕,咧嘴尴尬一笑。裴思忤笑道:“你连冢哥的侍女小孩也不愿放过?”蔡鏖道:“涯林下面尽是老头、男人侍夫,上了天空塔阁来,碰见几个小美人儿,怎不叫我高兴?”裴思忤微笑道:“你胆敢稍加无礼,小心没有好下场。”蔡鏖哼道:“只要不把我阉了,什么下场我都不怕,老子就是喜欢年轻花姑娘。”裴思忤呵呵一笑,不再回答。黄旌耀道:“真佩服你这家伙,动不动老牛吃嫩草。”
说话间,众人进入塔阁,只见内部呈就如宫殿一般,富丽堂皇,琳琅满目,地下毛毯延至深处,两根石柱立在“殿”前,作为招待,此外无数器皿摆放玉桌,绘画珍藏挂于墙壁,金银吊灯刺眼闪耀,高贵得令人吃惊。除了澹台兄弟和魏法潼等,其余人无不咋舌。
澹台轮浓眉一挺,笑道:“大家也不必疑惑,父亲三月前曾去西班牙旅行,参观游览,对古遗迹马德里皇宫的风格实在推崇备至,马德里皇宫在十八世纪时花了二十六年方始建成,我们这不过是穷一月之功略增色彩罢了。与人家相比,简直……唉,根本不能比啊。”岳玉皇倒也不客气,说道:“中外美学风格,无论建筑还是遗迹,都不是什么人能擅自评论模仿的。真要与马德里皇宫相较,别说不能比,便是我那东海孤宫,都要胜你个八九分。”澹台轮微微一笑,道:“是,是。”澹台墨狐阴阳怪气地道:“只可惜近日武林传言,海宫神翁的岛家,被负仇群豪以炸药炸成了废墟,昔年的豪华堂皇,不复存在,可惜,可惜……”还未说完,忽觉肩膀被人用掌指制住,一股巨力斜压而至,起码有八九百斤力道,大惊之下,忙运功相抗,可真气凝足,抗了两秒,压力突然消失,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跳出,“嘿”的一声,落到众人前方。
岳玉皇冷笑道:“老夫家是没了,你却何必学青蛙跳,跟孩子似的?小伙子。”澹台墨狐脸如土色,不敢再言。
刻下正有要事,每人专注走路,对别事无多理会,前后悄无动静,除了杨诣穹无意间看到他二人动作,想起神山寺上武服愁、袁克忧受虐旧事,明白玄机外,无一人知道出了何事,澹台墨狐忽然跳这么高、这么远干嘛。楚苓苓奇道:“四哥你干嘛?”澹台墨狐忿道:“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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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去。”
众人涉步毛毯之上,过了石柱,行了三四里才到尽头,众人领教到这塔阁之宏,心下暗暗钦服,又有四名仆人少女过来扭了扭腰,娇声道:“欢迎大家吖,本塔阁共有九层,这是第一层,为外人接风,是以装潢贵气,自第二层而起,可能逐渐简陋,请外客不要介意,担待一二哟。”蔡鏖嘟嘴笑道:“花姑娘,大大的。”待要过去动手动脚,魏法潼将其拦住,低声喝道:“蔡老三,想要女人,弄清楚地方,再这样可烦了,咱们点到为止。”蔡鏖叹道:“你绰号‘象王’,却不近女色,不懂我这老光棍的苦楚。”裴思忤道:“娶个老伴便是。”蔡鏖道:“不想娶。”黄旌耀骂道:“那说个屁。”
澹台悼近对那少女道:“有劳。”另一少女笑道:“大少爷,请。”澹台澜道:“自己家人不用拘礼,对客人们好些才是。”第三名少女笑道:“好嘞,五少爷。”向岳玉皇、张疤尘、杨诣穹等伸掌肃客,道:“客人们请。”岳玉皇点了点头。杨诣穹抱拳为礼。
塔阁二层不如一层豪华,但黄墙红地,岔弯多道。仆衣少女也越来越多,物品陈设亦愈发复杂。拐过六个廊口,光线阴暗,闪烁不定,魏法潼转头道:“苓苓,上午冢弟在第几层?”楚苓苓道:“早上我过来跟爹说了会话,便在这第二层,现在又不在了,看看再说。”为免混淆,她管澹台无冢叫“爹”,亲生父亲才叫“爸”。
澹台悼近道:“第三层必在。”行至梯口,再往上便是去往第三层,仰头朗声道:“父亲,您在上面么?客人来了。”只听塔阁第三层上有人应道:“什么人来了?”杨诣穹心中一凛:“啊,是他。”术堂山大典时,他听过澹台无冢说话,声音确是此人无疑。岳玉皇大声道:“澹台老弟,别来无恙否?这些年怎么也不来东海看看我?”澹台无冢道:“哎呀?这不岳玉皇宗师么?”岳玉皇道:“不然还会是谁?”人影一闪,梯口上方已多了一人,身穿华丽青绿龙袍,头戴金色王冠,珠光宝气,高贵异常,四五十岁年纪,目光炯炯,正是澹台无冢。他身材高瘦惊人,袍角轻轻飘扬,站在黄墙梯口旁,俯视众人,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澹台九子纷纷拜倒,行了父子之礼。澹台无冢将手一挥,道:“孩儿们起来。”九子齐道:“是!”
岳玉皇笑道:“好家伙,你是涯洸川的皇帝?”澹台无冢道:“不敢当,不敢当。”突然双眼一瞪,满面喜容,叫道:“啊哈,杨小兄弟!”身形一闪,扑了下来,握住杨诣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