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教你,别人教你,你也别学,不然我打你。”杨诣穹道:“老婆打老公,那也不成世界了。”曲叶琦啐道:“你一边去。”杨、关又畅怀大笑。
说到这里,外面雪风呼嚎,稍离碳火炉,便异常寒冷,关居钰叹道:“这鬼天气。”略开一窗,见雪下得更大了。杨诣穹道:“怎样?”关居钰道:“下大了。”杨诣穹道:“下便下吧,老天爷要这样,无可奈何。”关居钰回了桌旁。三人闲着无聊,一会儿猜拳,一会儿喝茶,或唱首歌曲,或围着木桌追逐打闹,戏到深夜十二点,胡老伯睡着,于是不再大作动静,继续聊天、说故事,静静闲谈。
杨诣穹道:“叶琦,你说后面快过年了,该咋整?”曲叶琦道:“好怀念往年,陪爸妈上街买年货、备餐菜,贴春联,烧炮仗,吃年夜饭,然后走亲戚串门,拿红包……可这都十二月份了,天气冷得要死,出悟龙谷都难,别说遥遥回家了。”杨诣穹笑道:“回不了那不回了,便在胡老伯这儿过年。狄前辈正好也在,图个小热闹。”曲叶琦心不在焉,轻轻地道:“乱说。”
杨诣穹本来笑容满面,突然间,他笑声陡止,神情严肃,和关居钰一齐站起身来。曲叶琦奇道:“你俩干什么?”杨诣穹和关居钰肩并肩,低声道:“你也听到了吗?”关居钰点头道:“听到了。”曲叶琦见他俩低声说话,亦走近过去,悄声问道:“怎么啦?”杨诣穹道:“屋外有人,一直站着不动,在听我们说话。”曲叶琦身子一颤,道:“什么?”
屋外之人静立不动,呼吸微弱,乃由上乘内功隐藏功底,杨诣穹、曲叶琦刚说完“过年”的话题时,隐隐听见那人在屋外笑了一声,这么简单一笑,使得杨、关忽然站身,警戒心顿起。悟龙谷除杨诣穹、关居钰、狄趋光三人外,无一人会武功,而那一声笑显然又不是狄前辈的声音,点子来路不明。
关居钰搂抱着她,道:“别怕。”
杨诣穹朗声道:“朋友,外面那么冷,何不进来说话?”
屋外那人道:“不敢冒昧打扰。”声音苍老嘶哑,甚不好听。杨诣穹道:“你在外边待了那么久,想是有心和我们一起聊聊,反正深夜睡不着,何不进来一叙?”那人道:“请恕叨扰。”“吱”的一声,屋门被推开,继而又关上,进来一个青衫老者,相貌丑陋,枯瘦如柴,头发将近半秃,肩头、头顶、衣服上尽是白雪,奇的是外边天寒地冻,他身体瘦极,无脂肪存温,却恍如无事,衣衫单薄,倒似当冬天是夏天一般。
关居钰、曲叶琦一见,惊道:“你是……张疤尘老伯?”
这老者正是岳玉皇忠心耿耿的家奴,张疤尘。当初和他、黄诺丰、唐氏夫妇、蓝媚琪、袁克忧、武服愁一起上神山寺观看杨诣穹与岳玉皇比武,回想起那一路联行的日子,也算是一场旧日回忆。只见张疤尘露出一口黑牙,笑道:“杨、关二侠名满武林,老奴身份低微,向你们行一行礼。”
杨诣穹讶异之心犹未退去,想不透此人为何会在悟龙谷出现,更为何突然深夜来胡老伯家门外造访,见面便直问,不免无礼,伸手道:“先坐吧。”张疤尘道:“不敢坐。”躬了躬身,站在墙边,显得自己甚为低下,又道:“为了找到杨少侠和关少侠,老奴愚蠢不才,为主子着想,务请二位重出江湖。”杨诣穹道:“此言何意?我二人出不出现,跟你主人有什么关系?”张疤尘道:“二位两月不现于世,幽居山谷,不知武林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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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常。”关居钰道:“变化,什么变化?”
张疤尘叹了口气,瞧之神色,乃是想说而不知如何开头。
曲叶琦道:“你说为你主人着想,只怕岳大师遭遇了什么难题,邀人相助?”这话一语猜中,张疤尘望了她几眼,随即低垂着头,双手笼在袖里,缓缓地道:“这两月来,恤心宫的段煦龙突然像疯子一样,到处杀人作案,以一把利剑,屠杀了数十家门派弟子,便连武当、少林的门人,也未能幸免于难……”三人一听此言,脸色大变,这一惊非同小可,情不自禁齐“啊”了一声。
杨诣穹疑惑道:“什么情况?段煦龙咋回事?”只听张疤尘道:“遭杀者或断肢体,或被贯通,再不然便是被剑气之火烧死等等。由于遇难者越来越多,激起了各家门派的共愤。这门凌厉剑法,原是由二十多年前健在的老剑师所创,当今人士联系昔年前辈,查出此剑法叫做‘龙象辟邪剑’。”
关居钰道:“遭难者,全是死在龙象辟邪剑下?”张疤尘道:“不错。”杨诣穹道:“段煦龙是会龙象辟邪剑,但在我们印象中,他极少在公共场合、群雄面前施展过此剑,大家如何知道他会,又是他下的手?”张疤尘道:“段煦龙在别尘峰恤心宫内,颇得同门姐妹弟子的好感,武功既强,人品又好,小姑娘们把他当作天神一般,在外多加吹捧,说道:‘我们煦龙师兄有两大剑法,一是我宫嫡传的“崛谕廿剑”,二是威猛绝伦的“龙象辟邪剑”,这两大神功使将开来,有你们大伙瞧的呢。’
“恤心宫阁部人弟众多,不久便即传开,津津乐道,又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