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属虚象,乃由过去所识的人事,凭想象串联结合一起,引出一系列幻觉,又或是逆向思维,缺乏真实性。”杨诣穹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水境倒了杯清茶,小口小口地咂着,轻轻地道:“试没试过,带她以前曾去过的地方逛逛,好拾回有关记忆?”杨诣穹苦笑道:“不敢试,当时怕她更受刺激,危害生命安全。”关居钰道:“可她听了我们叙述往事,段煦龙也见过了,还是没有丝毫唤醒记忆的迹象,就算去了别尘峰那儿,也未必成功。”
胡水境点点头,道:“照这样说,这法子难行通。那么我们就反着来。”杨、关一奇,道:“反着来?”胡水境微笑道:“对,带她去从没去过的地方逛逛。”关居钰道:“这……”胡水境道:“恢复记忆,不是不可能,要靠两个因素,就看你们能否抓住这契机。”杨诣穹道:“哪两因素?”胡水境道:“一是时间。”关居钰道:“另一个是?”胡水境道:“她的心。”杨、关相顾一眼,沉吟不语。胡水境蔼然道:“去试吧。又生变化之时,再来找我。”说着回了自己房间,留下了关、杨、曲三人在堂屋中。
一时间,二心灵,这两大玄关不论哪样,都难以旁人之力相助,唯有靠她自己,方可有望,但曲叶琦目下神魂游离,心思沉重,将自己完全封锁,如何能够谨慎巧妙地打开她封闭心灵的紧窗,找回以前真正的自己?又如何能在绝好的时刻内,一举中的,从而使她心脑清明,记忆痊愈?当真难如登天。
三人一言不发良久。杨诣穹叹了口气,忽道:“走吧。”关居钰道:“去哪?”杨诣穹道:“一个地方,不光她,连你也没见过的一处地方。”
关居钰、曲叶琦随杨诣穹带路,离开了胡家、西山村,径往山顶方向而去。
上坡进林,路过了山腰间,慕容思江曾住过的那间茅草屋,杨诣穹忍住伤心,不再向它多看一眼,继续领钰兄、叶琦往山顶走,然而心里还是思念起伏,无法遏止:“当年她拉着我的手,上山找师父,如今我带着两个最好的朋友,同样向山顶而去,滋味却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西山村距慕容大观不近,刚过山腰,曲叶琦便已气喘吁吁,歉然道:“我累了,走不动啦,歇一歇,行吗?”关居钰不等杨诣穹应承,先道:“好,我扶你歇。”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林子里,两棵树间挂着一架枝条、藤蔓联制作成的秋千,甚是别致,对心上人道:“荡荡秋千,怎样?”曲叶琦道:“好啊。”关居钰搀着她纤体,将她扶在了那秋千上,闻到曲叶琦身上的幽香,情难自己,想为其锤腿按摩,减轻疲惫,但男女有别,无敢亵渎,当下强抑激动,不再碰她躯体。
曲叶琦双足一点一动,秋千晃悠悠地荡了起来,“咦”了一声,道:“他怎么不过来?离我们那么远。”关居钰转头一看,见杨诣穹背对着自己和心上人,遥遥站着,望向别处,却不靠近,心中奇怪,转念一想,便即明白。自从他回悟龙谷以后,看见熟悉景物,总能记起当初的回忆,感情随着浮上心头,令他魂不守舍,也不足为怪。
这架秋千,确实是慕容山枫曾在悟龙谷中抚养孙女,特意在山腰间作弄出的一架精致秋千,附近也被爷孙俩视为西山小公园。慕容思江当年才十岁,因为调皮胡闹,弄得周围着火,烧毁了一大片,慕容山枫责备道:“咱是家住在山林里的人,玩火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将思江头下脚上地倒提起来,对着屁股就是一顿掌打。思江被爷爷打得屁股开花,大哭了一场,今后再也不敢在山里玩火了,但她小女孩脾气,被爷爷打了后,坐着痛,站着疼,一星期内,都气鼓鼓地不理爷爷。最终慕容山枫无法可想,便瞒着她,造出了这么一架惊喜出来,好让她消气。
那是慕容思江从小到大第一次玩秋千,在空中晃荡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不再气爷爷,而且乖乖地承诺,以后再也不玩火了。长大后,杨诣穹突然来到,和他成了男女朋友,也常带着他在西山这儿的“小公园”荡秋千,二人轮流,一个在后面推,一个在上面坐,不玩个几小时,绝不下来。如今秋千安在,虽然破旧,晃荡时也发出“吱吱”轻响,足见造成已久,但也是保留往年美好回忆的证据。
曲叶琦被关居钰推得越荡越高,愈发刺激,喜叫:“好啦,太高了,你别推了,让我自个儿荡一会儿。”关居钰笑道:“好嘞。”
曲叶琦荡得正酣,忽然间,但听得“嘭”“嘭”两声脆响,秋千断裂,直向前飞出,疾速而冲。曲叶琦身子却仍在秋千上,失了悬挂控制,犹如弓箭水平甫出,不由得大惊,吓得花容失色。关居钰却更惊,暗叫:“不好!”曲叶琦前方乃是下坡路,若无阻力,势必要摔得惨烈,连滚不停,生命得不到保证,当下不顾自己安危,身子如电闪般疾扑,竟比秋千飞出得还要快。
关居钰又急窜数步,已超过秋千,回过身来,反手一掌拍出,秋千连人一起拍击了回去。杨诣穹在坡顶伸手接住,扔去破秋千,将叶琦放下。
哪知关居钰拍完这掌,救了曲叶琦后,足下踩滑了一颗圆石,下盘不稳,身子后仰,向下坡摔将下去。关居钰内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