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成了空事浮云,在天下人面前声望倏减。霎时之间,袁丸麒脸上肌肉不住颤动,台下的武袁二人脸色惨白之极,毒王新徒们也伸袖抹拭眼泪,心灵脆弱的,已当场哭出了声。袁丸麒喝道:“傻孩子们,哭什么?”众少年这才止哭。
钟黛溪为慕容思江输完功后,收掌而立,又跟往常一样,淑丽有礼的模样,微笑道:“不好意思,终究还是师姐赢了。”袁丸麒皱眉道:“想不到你竟将师尊的《相柳宝典》,随随便便传给了这么一个十几岁小丫头。”钟黛溪道:“对待徒弟,本就该倾囊而授,你的《五毒血经》为什么不传给那两孩子?自己吝啬保守,怨得了旁人?”袁丸麒摇头道:“修炼‘五毒血抓’,需要长年累月地积攒五毒功力,方可助长修行。我何时说不传给服愁、克忧?这两孩子多年来用功甚勤,颇得我心,本打算术堂派今日成立后,将《五毒血经》传给他们的。我的五毒血抓,是学自正宗的《五毒血经》,不像师姐你是由师父口传,两者性质不同罢了。”
钟黛溪道:“说到底,你就是迂腐磨蹭,婆婆妈妈,瞧我对江儿多好,《相柳宝典》的‘相柳摧心掌’,短短一周内,她便融会贯通地学会了,真聪明。你要是早点将《五毒血经》授给服愁、克忧,今日术宗未必能赢虫宗啊。”说到这里,伸手轻轻抚摸慕容思江的头。钟黛溪神情甚是满意开心,多日来的心愿,今天终于达到,真的凭一己之能,挑了师弟的虫宗,令他今后对术宗卑躬屈膝,再也抬不起头,忍不住“哼哼哼”地发笑起来。
便在这时,台下一个男子之声哈哈大笑不绝。袁丸麒转头一看,问道:“青城派掌门,请问什么事这等好笑?”邓太延道:“我原本以为曹武怜世已经是为人不齿的魔头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厚颜无耻,用心恶毒。佩服,佩服,厉害,厉害。”附近许多双目光,一齐望了过来。
袁丸麒“嗯”了一声,道:“还望见教,邓掌门指的是?”邓太延笑道:“毒王莫要生气,我所指的人,便是离你不远的贵师姐,瘟妃钟黛溪也。”袁丸麒微微一怔。钟黛溪微笑道:“邓老师,奴家怎么厚颜无耻,用心恶毒了?”邓太延道:“你哪里都厚颜无耻,用心恶毒。”钟黛溪不禁有气,问道:“什么意思?”邓太延突然提高声音,道:“群雄大家们,请听青城派一言。三天前与同伴联手打败曹武怜世的杨诣穹少侠,虽因擅闯禁地而被迫为毒王先生逐出,但他终究是一个侠肝义胆,敢作敢当,见义勇为的好孩子,对不对?”众派群雄中有不少人崇拜杨诣穹,听了邓太延的话,忍不住出声称是。
邓太延续道:“杨少侠以前有一女朋友,纯真善良,体贴乖巧,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有人却昧着良心,强行将这姑娘掳走,令她与杨少侠分离,后面期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将这姑娘活生生改造成了一个是非不明,心机狡猾,擅于暗算,出手狠毒的小魔女。大家说说,这是不是比杀人还要可恶无耻?”众人“咦”了一声,向钟黛溪、慕容思江看去,听邓太延言下之意,明显在指她们。邓太延道:“眼下她更不要脸,带着这么个黑化小姑娘,来向术堂山操事,对毒门虫宗进行人身攻击,妄图盖过西海,称霸武林,非但对袁毒王大怀敌意,更没把咱中国大家武派放在眼里。大家说,这还得了吗?”
澹台无冢在椅上悠闲坐着,笑问:“怎么就不得了?”邓太延道:“怎么就得了?”言一甫毕,二人眼神复杂,对视良久,不再互发一言。
钟黛溪道:“奴家今天带江儿来术堂,打败袁丸麒师弟,并没有瞧不起各派英雄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必须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师弟他所修炼的虫宗武功,不是正门,乃旁门左道,而奴家所领导的术宗武功,才是正统的毒门流派,希望大家以后支持正流,别再承认西海毒王了。”这一番言语,已算狠狠地抹杀袁丸麒虫宗了。
毒王新徒们在台下大呼小叫地乱骂:“你放屁!”“我们师父是世界上公认的毒王宗师,你是什么东西,瘟妃算啥名号?听都没有听过。”“术宗就是个会用诡计,变魔术的流派,真正的旁门左道,竟敢在术堂山大言不惭?”“我们来领教高招。”刹那间,一大半的人都向高台上冲去,便要拼命。袁丸麒伸臂拦阻,道:“孩子们,别冲动。”
慕容思江向新徒们道:“你们拜袁师叔为师,不过区区数天,为什么这么重感情,愿意为虫宗而死呢?”一名持鞭魁梧少年怒道:“臭丫头,什么为虫宗而死?你咋不为术宗而死?”另一名白衣少年道:“不错,慕容姑娘,你和你师父要灭绝虫宗,须得一股脑地将所有人都杀了,否则全是白话扯淡。”
慕容思江道:“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们刚刚入虫宗的门,门槛还没跨完,就先糊里糊涂地去世,那会有点尴尬的。”钟黛溪在旁听见,咯咯一笑,道:“这孩子。”
新徒们怒不可遏。那持鞭少年率先出击,手腕一抖,鞭身飞出,向慕容思江卷去。慕容思江反手一拿,抓住了鞭身一端,功力一发,那条鞭子遽然顺着一端开始腐蚀,蔓延如火,直冲向那少年的手。以慕容思江这一记毒功的威力,再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