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那高高的身影,均想:“原来他就是澹台无冢。”
袁丸麒心想:“听说此人好杀成性,寄来的信中言语,并未透露恶意,何况西海毒门与他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应当不会敌对。”当下还礼道:“澹台先生远道来此,敝派蓬荜生辉,请找座吧。”
澹台无冢谢了一句,找个偏僻角落坐下了,刚一坐下,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附近众人因他大名鼎鼎,不免多看了他几眼。澹台无冢对周边人物动一动手指头,扬一扬眉毛,也能知道得清楚,何况转头来瞧?忽尔睁开眼睛,笑问:“诸位看什么?”众人一惊,皆惧惮他,忙瞥开了目光。澹台无冢冷冷一笑,重新又闭上眼睛。人群深处,有一名少年人,不仅不畏怕此人,反而眼神充满敌对怒意,狠狠瞪着他的背影。
袁丸麒续刚才的话道:“各家门派友言,愿意和敝派结交,那么袁某第一个心愿达成了。纵观过去,咱这毒门偏派,于中华历史,也有上千年的赓续传承了,前辈先人之中,有正有邪,有善有恶,只是武功手段阴损毒辣,难控分寸,常被视为杀人摧命的生化妖法,得不到别家武派的认同。因此历年先辈中的正义大师,往往遁迹山林,不问外世,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邪恶魔徒,倒是企图辉映千古,扬名立万,代代出尽风头……”
群雄出声称是,均觉袁丸麒说的一点不错,毒门毒功,自古以来,便容易受到别派武家的排斥,仅因手段诡异残忍,旨取人命,大反慈悲心肠。自中国宋朝至今,就曾有多户名门毒教昌盛江湖,什么星宿海、五圣山、黑血教、蓝天门、火鬼教等等,当年真可谓是臭名昭著,令人发指,后来不知何故,繁荣的毒门流派,渐渐消迹,人丁衰薄,只留存了袁丸麒这样的人物,几近失传,对于武林而言,也算令人称异惋惜的奇象。西海毒王健在,对于毒门的传承存在,亦是贡献十足。
袁丸麒道:“袁某的第二个心愿,就是将来努力令敝派强盛繁荣起来,收徒授艺,好让毒系武功不致失传,使其传承后世,永不断绝。我们会争取将独特的武功术流用于正途,万望得到大家的同意。”说完微一躬身。群豪心想:“古老的武功文化得到传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一齐喝彩,喜声震天。
便在此时,北部广场中,有一女性声音缓缓发笑,初始只“哼哼哼”的低吟着,到得最后,变得哈哈大笑不停,声音极大,极度空灵,令人寻不见声源方向,如鬼魅一般。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左顾右盼,前看后瞧,找不到发笑者何人。
袁丸麒眉头皱起,心道:“她果然还是来了!”听笑声仍然不绝,显然在嘲讽自己,旁人只是奇怪,他却很是忿怒,最终忍耐不住,提气喝道:“瘟妃钟黛溪师姐,请现身吧,多年不见,好让师弟瞧瞧你。”话音刚落,笑声甫毕,高台之上,离袁丸麒本人不远处,一团紫雾遽然涌现,渐渐消弭,露出一个黑袍女人出来,约莫四十来岁年纪。此女袍绣金凤,长发飘飘,面容微笑,看起来甚是淑丽温柔。
群雄心想:“这是谁,瘟妃钟黛溪吗?可她是毒王的师姐,怎地这么年轻,不像啊。嗯,估计不是钟黛溪,是比毒王小一二十岁的老婆、妹妹什么的罢了。”
哪知那黑袍女敛衽笑道:“多年不见,师姐很想你啊。”
众人暗暗纳罕:“这女人果然是钟黛溪。”
袁丸麒轻轻哼了一声,道:“师弟也很想你啊。”钟黛溪微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坏小子,从小到大,同窗学艺,咱俩感情多么深厚,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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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我,为何不出门找找我,却甘心将自己困在阴森森的幽谷暗山里头?那有什么趣味。”袁丸麒道:“师姐越老越年轻,师弟脸上皱纹却一天比一天多,哪还有脸,配出去找师姐?”钟黛溪腻声道:“小时候,你最淘气,长大了,渐渐成熟起来,皱纹又算什么,你越老越乖,师姐愈发喜欢你啊。你偏偏不出来找我,躲了数十年,仍不出去,喊这么多英雄来见你。”说到这里,面向台下群雄,柔声道:“中国各派老师们,大家好,也许没怎么听过我名字,见过我样貌,但我确实荣幸地是西海毒王的同门师姐,昔年朋友曾给我一个美丽的外号,‘瘟妃’二字。”说完嘻嘻一笑。
群雄有的受她那柔声腻语影响,情不自禁应了一声,有的却沉吟疑惑,她孤身来此是何意思,根据怪异气氛,怕不会像她口中说的,同门叙旧这么简单。
台下的澹台无冢笑嘻嘻地盯着钟黛溪那温柔淑美的黑袍姿态和长发容貌,邪念正徘徊心头之间,突听左侧脚步声响,一名黑衣少年来到自己身边,斜眼一看,微笑道:“这位小侠,你好。”那少年微笑应道:“你好啊,澹台先生,我听过你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澹台无冢道:“客气了,你叫什么?”那少年咬牙道:“杨诣穹。”澹台无冢感受到他身子颤抖,微笑神情之下,似乎蕴藏着极大的恨意,待要说话,根据他呼吸气息,发现功力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子不简单。”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杨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