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才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是相爱的。魏连章亦然,
这感觉何尝不像他们这几年,痛又快活,难舍难分。
水烟任他搂在怀里。
魏连章尤为餍足,却听得她问:“南院的事,城主是如何打算的?”
他手臂一僵,满足散了大半。
“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提旁的女子吗?”
魏连章的声线里已带了怒气,但水烟还是要说:“弥古丽秉性天真率直,城主若是不喜欢或者把她当成谁的替代品,还是放过她吧。”
“替代品?”魏连章笑了,不是因为开心,“谁的替代品,你吗?”
“妾身没有这么说。”水烟抿了抿唇,“但府上风言风语太多,弥古丽也说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看的人并不是她,她年纪还小,我不希望她的大好年华也跟我一样,被锁在这后院里。”
“是,她确实很像从前的你,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注视着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口中叫着‘魏郎’的时候,我多么希望她就是你。”
魏连章坚毅的面容是苦笑,笑着笑着泪就掉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也爱过我的,为何不能一直就那么爱下去?”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一直爱着你!”
水烟心上犹如针扎,密密麻麻的针眼压得她快喘不过去。
她凄惨一笑,“可是你要我怎么跟自己的仇人同床共枕?早在几年前让我撞见你杀了我爹娘那一刻起,你就该放手了!你就该把我也一并杀了!”
“水烟!”魏连章怒道,“这些年,我待你不好吗?当时我若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你为何就不能忘了那些好好跟我过下去!剩下的几十年你都打算这样了吗?”
“有何不可?”水烟打断他,冷冷道:“你自己都忘不了的事,又怎可能我能舍掉?早已在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里沁入我骨血了,忘?绝无可能。”
比绝情坚决的话语更让人痛心的,是隔阻在两人之间夹杂着国恨家仇的巨大鸿沟,绝无可能填平的鸿沟。
偏偏他们都深知那是不可能之人还是要强留对方在身边,从此佳偶变怨偶,爱恨交织,至死方休。
魏连章猛地搂住她,看不见她坚定得令人痛心的神情心里是否就会好过些许?
“可我真的爱你。”
水烟听见他这么说,与此同时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