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吃得都是他吃剩下的,这样的郎君算什么男人?
雀儿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琴筝姑娘,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你若是不乐意,那我就不那么做了,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不动就是了,你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虽然她也不太理解为何会生气。
你听听,多么乖巧贴心的姑娘啊,可惜所遇非人。
琴筝含泪道:“雀儿,你难不难受?”
难受?什么难受?
是练了一天舞身子还受得住的意思吗?
雀儿摇摇头,柔声道:“还好,琴筝姑娘很温柔,就是有点疼。”
西域舞一直需要扭腰,一天下来她整片腰腹都开始酸痛起来。
“那我…………”
琴筝还想说什么,就被身后被人大力踹开的门给打断了。
“你们在干什么!?”
“!!!?”
这大动静加上一声低呵让雀儿和琴筝齐齐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沉着脸的俊俏公子,他身后还有位半捂着脸不忍直视的白衣男子。
——正是同雀儿一起的那两位。
顾从宜面如寒霜地站在入口处,两扇门在旁边摇摇欲坠,可这依旧不能平复他躁动的内心。
他一过来就听见有位女子在吼什么‘不许动’,然后雀儿似乎挣扎了一会儿就妥协了,紧接着又是什么痛不痛和很温柔,简直不堪入耳。
在听到女子还要继续时,他实在忍无可忍一脚将门踹开,刚好就撞见那女子正向雀儿伸出魔爪,而雀儿那一身跟没穿似的,表情还十分楚楚可怜。
这谁受得了?
齐清言捂着脸将残缺的门合上,免得外人看去了,一边又背过气口中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好家伙,这都什么事儿啊,让姑娘来学舞,学着学着头上绿了。
“公……”雀儿咬了下舌头,欣喜道:“”顾郎,你怎么来啦?美人见完了吗?”
顾从宜蹙眉:“什么美人?”
见是他,琴筝更是火大:“你这人讲不讲理啊,姑娘的闺房是你能随便闯的?还质问起我来了?”
“讲理?”顾从宜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冷嗤一声,“就是因为讲理才给了你为非作歹的机会,不然爷我听见第一声就要往里闯了。怎么,欺负我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儿?”
琴筝没想到此人长得这么好看,却是这般蛮不讲理,“我为非作歹?我知道了,你就是被人姑娘拒绝了上我这发泄来了吧?不然就是怕我叫醒你家姑娘,在她面前揭穿你虚伪道貌岸然的假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明明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怎么合在一起就无法理解了呢?
雀儿一个头两个大,不懂他们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了,还搞不懂这掐架的内容。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顾从宜见不得她被人欺负了还不知,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了他定要将这男女之间事,不对,还有女女之间的事给她好好说道一下,免得日后被人勾走了还帮着旁人数钱。
他沉着声道,“雀儿,进去把衣裳换了出来,我在门外等你。”
这代表着妥协了,雀儿松一口气,应下:“好。”
琴筝心中虽有气,但也心知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不可能真将姑娘扣在自己这不让回夫家去,只是看着雀儿一点心机没有的模样就替她心焦。
——
“她刚才对你做什么了?疼不疼?”
雀儿一出来就听顾从宜这么问。
奇怪了,今儿怎么都这么关心她,连带着齐大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心下古怪,道:“没做什么,腰有点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话一出,周围两道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雀儿抬眼看过,只见顾从宜和齐清言面面相觑,皆是目光沉痛,一副家中呵护了好久的花苗被突如其来的暴雨肆虐席卷过的颓败神情。
“怎、怎么了?”
顾从宜心里一边盘衬着夜里怎么能让那人不动声色的死又不怀疑到雀儿身上,一边怕她多想道:“啊,没事。对了,舞学会了吗?如果学会了明日咱就不去了,在房里练就行了。不行,要不这舞咱不跳了?”
齐清言正盘算着如果这时候师弟折回去杀人他要怎么才能在律法下把人保出来,一听到这话,当即回神,“不跳了?这可不行!”
“…………”他们真的好奇怪。
顾从宜低下眸子看她,眼底一片自责,连声线都带着抹怜惜,“你现在走路难不难受吗?我抱你回去吧?”
“嗯——!?”
雀儿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折腰一手穿过她腿弯,一手扶着她发酸的腰,将她当众横抱起来。
吓得她赶紧攥紧他胸前的衣料,掌下扑通扑通不知是谁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