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任由敌军在远处铺草垫土破坏冰面,直等到七十以内方才发箭,箭矢远远不如前两天密集。鲜卑兵卒也确实比那些杂胡勇猛,他们不计伤亡冲得很快,顶着箭雨开始破坏墙外的鹿角,刀砍斧剁点火焚烧,终于摸到了冰墙。
冰墙是个陡峭的斜坡,梯子根本立不住,他们在墙下立起盾阵,开始用铁锥凿冰,想要凿出架设飞梯的立足点。
“倒。”
随着一声令下,水斗倾斜,冷水如天河倒灌,自城头而下,盾阵能挡箭矢,可挡不住大水啊,墙边的鲜卑人被浇了个透心凉,寒冬腊月,衣袍尽湿,这滋味,当真清爽。
“推。”
又有命令下达,城上汉军向前推动木杠,木箱里面的水被挤压,顺着另一头的空心竹竿喷射而出,水柱凌空,淋在十几步外的敌人头上。
这其实就是个大号的风箱,只是用胶和桐油仔细的勾了缝,里面装了水,后面的木杠一推,水就从前方喷出。大汉的铁官工坊里面一大堆这样的鼓风设备,刘襄命工匠做了十几个放在两城的城头,给敌人降降温,严冬之际,人体失温就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空了的水斗和水箱,顺着墙内的架子被吊下城墙,烧水的民夫加满之后又用滑轮吊上城头,这是炼铁高炉入料的器械,也被刘襄用来守城了,这个不罕见,很多城池都有,用来吊运物资或者伤员、尸体。
浇水降温的有了,鼓风的自然不会落下。
“驾。”
马排鼓风,为炼铁高炉加热的设备,现在被用来守城,专门给敌人降温。
在马匹的驱动下,风囊收缩,冷风顺着风道爬上城头,从城墙外侧的风口冲向城下的敌人,湿漉漉的兵卒,眼见着眉毛胡须开始挂上了白霜,衣袍也开始变硬,哆嗦得止也止不住,吹过的寒风像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握在手里的刀剑、盾牌,像长了刺一样扎得手疼。
墙边十几步范围内的鲜卑兵卒,感觉自己正在被凌迟,浑身哆嗦疼痛难忍,刀也拿不住,盾也举不起,根本无法反抗,被一片一片的射倒在地。
后续的兵卒继续冲上来,脚下是湿滑的冰面,头上是冷水浇灌,周围是透骨的寒风,最后是要命的箭矢。
汉军的迎宾套餐,鲜卑尝了三遍,觉得吃不起,愤然而走。
其后几天的战事,皆是如此,鲜卑人不到城下,汉军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射几箭,一旦靠近冰墙,就是四连套餐,快速收割人命。
和连又一次摔了帽子,只是这次没舍得踩。
“汉军缺箭了,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回收箭矢,就靠着吹风倒水守城,鲜卑的勇士会怕风怕水吗?冲上去,攻破冰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