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妻?子?我聂人王心中唯刀尔!(1 / 2)

人,是绝色美人,似要将个“美”字全部占满,不留半分予以天下间其她女人。

连名字也蕴含了“满”意——盈。

颜盈。

聂人王之妻、聂风之母。

——当然,她更乐意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人”。

如今,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正弯下玲珑细腰,要将聂风弄跌在地的雪饮刀拾起。

却不想,连她亦无力拾起雪饮刀。

就在这时,视线当中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日夜相对、熟悉了六年多的右手。

右手的主人,自然便是才刚走进屋中的聂人王。

屋中情形,他已清楚。

聂风不小心弄掉雪饮刀,颜盈闻声而来,一番安抚之后,正要帮忙,便在此时,他从屋外走进。

对于颜盈,他望都不望一眼。

对于未来的武林传奇之一、“风中之神”聂风,他望都不望一眼。

他甫一进来,目光便已被雪饮刀深深吸引。

那是一种痴迷的目光。

然而很快,他的目光变了。

变成一种心痛和不满。

只因雪饮刀宝刀蒙尘,光华湮灭,更有几缕蛛丝藕断丝连般沾染其上。

——若非前身暴殄天物,堂堂宝刀何至于此!?

他从颜盈手中抢过雪饮刀后,往刀身之上轻轻一擦,灰尘、蛛丝尽皆扫去,灿灿寒光重见天日。

见状,他赞叹一声:“好刀!”

刀,确是好刀。

刀长三尺七寸,锋刃无瑕,乃奇石“白露”所铸,为天下间至寒之物。

聂人王如看情人般温柔凝视雪饮刀,沉声喃喃道:“雪饮,这六年来,你,受苦了……”

“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蒙尘受屈,我会让你重新绽放原本属于你的光辉!”

不知是聂人王因兴奋而轻微手抖所致,抑或是手中雪饮刀仿佛有灵般。

其刀身之上的寒光似乎变得更亮一些。

就好像……整柄刀活了过来!

若是冷冰冰的死物也有情绪的话,那么此刻,雪饮刀的情绪一定是——欢快、癫狂!

颜盈一直对聂人王有怨气。

积压了六年多的怨气。

最近,这股怨气愈来愈浓郁,几乎就要爆发。

适才,聂人王一反常态略显粗暴地从她手中夺过雪饮刀的时候,她本来正要借机发作。

然而聂人王的一席话,却让她不禁怔住。

旋即,一种念头按捺不住涌现:“人王他莫非……”

这种想法一出,什么怨,什么恨,瞬间几乎清空。

有的,只是狂喜。

她试探性问道:“人王,你……你要……”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她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聂人王这才注意到颜盈。

的确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然而他就如唐僧一样,美色当前,居然毫不心动。

——只因为,他的一颗心已全被刀所占据,再不能容纳其余事物半分之多。

是故,对于颜盈的问话,他并没有如同前身平日那般千依百顺。

只是眼望对方,静待下文。

半晌过去,不见动静,既不追问,亦不理会,径直手持雪饮刀走出陋室。

——既然不想说,那就莫要浪费老子时间!

在此期间,他没有注意到,小小聂风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好奇和茫然,似在努力理解他先前对刀所说的那番话。

面对丈夫爱理不理之有违平常的举动,颜盈微微一愣。

但是对于答案的执着,令她下意识忽略了聂人王的冷漠,连忙莲步轻移跟上去。

父母俱出,聂风自然亦紧随其后,一探究竟。

半盏茶工夫过去后,颜盈母子尾随聂人王来到了位于村子东南的禾坪。

禾坪占地约三四亩,颇为空旷。

聂人王来此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

试刀!

如今,前身一切,于他而言,便只剩下一手傲寒六诀犹未可知是否得心应手。

颜盈临近禾坪尚有几步之时,便即停下脚步,还拉住儿子不让其靠近禾坪。

因为当她看到聂人王横刀而立于禾坪边上那一刻,她便已有所明悟,知道丈夫意欲何为。

霎时间,一对如画美目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这种满含激动的目光,六年多来,从未有过。

禾坪边缘,聂人王不知何时已然闭上虎目。

忽然一阵夜风拂过,吹起他那如狮鬃般散发,于风中飞扬狂舞。

蓦地,他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手中雪饮,也已高举。

下一刻,朝着禾坪方向一刀劈下。

刀光瞬间亮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