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椅子的树下,正好阴凉。
他坐下来,将保温盒打开。
霎时间宫九喑脸上的表情就是一皱。
浓郁的中草药味,闻着就是极致的苦。
也不知道君顾用的些什么药材,能让这中药汁苦得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抬起眼帘瞥了一眼站着的少年:“站着做什么?”
摩挲着,宫九喑在椅子空处坐了下去。
身上的校服皱了好大一块,像她的眉宇一样。
将盛了药的盒子放到她的手中,君顾靠着椅背,搭在交叠的膝上的手上捏着盖子。
眯着眼看正端着药盒一脸深思的少年。
“趁热。”
英气好看的眉拢着,宫九喑喉间动了动。
她不想喝。
这苦哈哈的东西。
只几天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君顾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起了身,凑近了少年,拇指和食指同时落在少年鼻上,轻轻捏住,低声道:
“快喝。”
他可不想这家伙身上的伤再像先前的枪伤一样,好的缓慢,还没来得及愈合呢又被这喜欢动手的家伙给震裂开。
拍掉了鼻子上的手,宫九喑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我自己来。”
说罢,便捏着鼻子,如临大敌似的将那碗汤药一口闷完。
将盒子递回去,因为嘴里蔓延的无法忍受的苦,她一张脸皱得紧,手没伸回去,在半空摊开了手四指冲君顾勾了勾。
经过这两天的喝药经历,她知道君顾揣的有糖。
可是迟迟不见那人递糖给她,她便又张着一张哈气的嘴,手在半空又晃了晃。
眉眼染了几分好笑,君顾放下手上的盒子,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
不急不缓的剥开了糖纸,越过少年放在半空的手,将糖果放进了少年张着的嘴里。
甜味弥漫,开始冲淡极端的苦,宫九喑眉间的皱才缓缓消下去。
“早上乖点喝掉多好,偏要给自己找罪受。”
他说着话,一边动作缓缓的将保温盒盖回去,如玉的指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宫九喑垂眼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这保温盒大了些。
不等她疑惑,就见那盖好了盒子的人手搭在保温盒一边,轻轻一推,便将盒子推向了她。
在她微疑的目光中,浅浅开口:“底下那一层,是你下午的量。”
宫九喑:……
为什么老天折磨人不喜欢一次性,偏要砍做几段几段的给?
她没忍住轻嗤吐槽:“还真是越来越有家长的范儿了,也不知道顾神这是算的哪门子家长。”
先前这人已经不让她叫哥,兄长的身份都没了,还当什么家长?
伸手在少年满是怨怼的额上轻轻弹了弹,君顾深邃的眼里溺意浅浅:
“这门子家长可以叫做,暧昧对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