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教人堪忧,怕是连两天都扛不过去,更不必说是七天。
他吃得少不愿歇息,一直在处理国家政事,身子愈发的消瘦。
百里连儿也跟着他一起胡来。
只是她比容隐更狠,她不吃不睡不闹,手上的伤势虽然痊愈,但手上的疤痕却还没有消除,她也直接不消了。
容隐岂会如他所愿,让紫卉动用武力喂她吃食,百里连儿骨头很硬,她认定的事情,就是动用暴力,她也绝不会屈服。
甩了紫卉手上的饭菜,她惨白着唇色与脸色,跪倒在容隐的面前,伏身朝容隐行了最大的礼节。
“连儿曾经向父亲发过誓,势必会好生照顾与辅助殿下,如今殿下已成大业,登基为皇,辅助一事,连儿不曾帮过皇上什么,但若连照顾都无法做到的话,只怕连儿日后下黄泉,会无法面对父亲。”
她的声音虽然娇软,但声调却是铿锵有力,“皇上龙体有违,却依旧劳心劳力,日不休夜不寐,连儿又岂能,贪图享受?皇上大可不必命紫卉迁就与连儿,逼急了连儿,连儿只怕是要对不住皇上,提前下去,和爹爹娘亲团聚了。”
百里连儿和江雪玥不一样。
江雪玥就像是风中的傲雪寒梅,不卑不亢冷静自持。
百里连儿却仿佛是夜间盛开的昙花,看似娇贵,不过几个时辰就会凋谢。
可她却能在那几个时辰中,倾尽他人一生都无法倾尽的美,她有棱有角认定的人或物,皆难以转变,容隐清楚她的性子,听她这般说自会权衡一番。
紫卉有些不安的攥紧了手。
她看着伏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百里连儿,又望向了抿着唇角不想松口的男人,就着原地,也跟着跪下,伏身。
她这一跪,殿里的宫婢与太监,全都跪下,无声的伏身,朝男人行着大礼。
容隐的眸光有些微的破碎。
他死死的握着手指头,像是要将自己的手指掰断一般,极其的用力克制。
殿内的气氛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可以显得异常清晰。
男人默了良久,终是回应了句,“朕歇息,你也回府歇着……”
百里连儿缓缓的抬眸,看了男人一眼,“连儿,多谢隐哥哥。”
……
百里连儿在宫中一战成名,连太后都摆不平的事情,竟被百里连儿轻轻松松的几句话,还有一个下跪就搞定了。
此事传到了宫外,加上江雪玥一直没出来表态,不知情的大臣还以为百里连儿是要上,位了。
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赐封。
李丞相看了李初然一眼,见他面色淡淡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便沉吟了一声,道。
“有空就回府来看看,你娘想你了。”
李初然的语调低沉平和,“初然知道了。”
李丞相见他一切正常,也才点了点头,先行回府。
走在后边的李初然,慢悠悠的上了自己的马车,面色不虞,一贯温和待人的男人,在车帘子垂落下来的那一瞬,勾起的唇角,猛地沉下,温润的眼神亦瞬间变幻,戾气逼人。
天色阴沉沉的,到处都是暗色的一片,刺目的闪电与昏黄的琉璃青灯影影绰绰,深冬里再一次下起了雨来,气温陡转直下,将近天亮的时候,蓦然就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坠落地面,悄无声息。
百里连儿跪求容隐好生休息,容隐也的确是答应了,只是天色一亮,却还是勤勤恳恳的上了早朝。
百里连儿身子未愈,加上休息前紫卉与她说了,容隐已经歇下,她便也放下心来,安心的睡了过去。
容隐上朝,提起了五王容安与李家嫡女的婚事,等过了先帝的守孝期就让他们直接完婚,而后再赶往任旭王的封地。
李丞相低眉顺眼恭敬应是。
他是最忠心的老臣,生是皇家的臣子,死也是皇家的臣子,绝不会与帝王做对。
大事上是如此,李婧儿的婚事,更是如此。
李初然却是什么话都不曾说过,下朝的时候,任旭王上前与他道了一句,“记得来喝酒。”
李初然面色寡淡。
他徐徐的抬起眼眸,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初然会去的。”
五王容安漆黑深邃的眸里,跳跃着忽明忽暗的锋芒,“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寻一个贤妻伴你左右。”
李初然眸色不变,“初然知道。”
五王容安拍了拍李初然的肩膀,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成亲之后,本王会立即启程去封地,你平素的时候,别老是欺负连儿,她那女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到底是柔弱女子,你若是不喜欢她,便趁早与她说明白,她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些时候,她都要成老姑娘了,别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