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百里连儿都住在九王府里。
白日里,江雪玥一直在苦练茶艺,晚上,容隐便让她好好背书。
偶尔,容隐坐在轮椅上,为她抚琴,偶尔百里连儿技痒,便自己抱着古琴,为江雪玥抚琴。
渐渐地,她的心事随着琴声一起倾泄出来,脑子里想着的,竟然全都是李初然。
那个恪守严谨,不苟言笑的……李初然。
只是,她却是没有理由,再去见他一面了。
如果她出现,他便一定会说,她是别有居心,居心叵测,不是什么好女人的女人……
她苦涩一笑,眼眶中已有温热的液体拢聚,只是到了最后,却是忍着,不让它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七月初七,容隐没有阻止江雪玥准时赴约,他只是交待了一下千雾,护着江雪玥的安危。
百里连儿听了之后,也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在容隐身边,弹了一晚上的古琴。
其实她更想跳舞。
李初然不曾听过她的琴声,也不曾见过她跳舞的样子。
她身子柔软,皇后培养江雪玉的时候,顺带也培养了下她。
她天资聪颖,虽然没有江雪玉天赋一些,但她翩翩而舞的样子,却也不逊色与江雪玉。
两人练得舞蹈也不一样。
江雪玉练得是水墨舞,柔情似水而又大气磅礴。
而她练得,是比翼双飞,含情脉脉却又哀歌叹谓。
只是细想了下,一旦跳起舞来未免显得过于善感,百里连儿也便选择了抚琴。
弹累了,容隐便说想要下棋。
一晚上的时候,他们就这般辜负了良城美景,却又各自心不在焉。
江雪玥回来的时候,夜色一深。
百里连儿正要回房歇息,只是,就是那么不巧,偏生遇到了刚回来的江雪玥。
她和江雪玥客套了几句话,提及了容隐,想试探一下江雪玥的态度。
结果,她还没有试探出来,目光,就这么直直的,落在了江雪玥纤细的手腕上。
那里,多了一个玉镯。
昏暗的光线之中,她的眸色骤然一变。
因为,李初然一直待她不冷不淡,所以她曾追问过李初然,如果他有喜欢的女子,会如何告知与她?
李初然只说了三个字,“送镯子。”
当时她不解,“镯子有什么好送的,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像我一样,不喜欢身上带着东西啊,帝京很多女子都喜欢手上带饰品,镯子更是常见,你还是送点其他的罢。”
那时候,李初然只是倪了她一眼,冷冷的批了她一句,“闭嘴。”
后来,她问起了五王容安才知道,男人送女子镯子,到底,代表了什么。
是一生。
男人给女人送了玉镯,就代表着,这个男人,想要套住这个女人的一生,将其归为己有,是情人中,最常见的定情信物。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李初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果决很多。
李丞相说他,要和她之间做个了断,这才不过十几天的日子,李初然就送江雪玥,镯子了。
果然么。
她是累赘?
李丞相说的没错么?
她缠着李初然,就是一直在耽搁李初然的幸福么?
江雪玥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只是木吶的回应了几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她还扯上了容隐,说要去后厨,给他弄点吃的。
她松开了,方才完全不受控制抓上江雪玥的手,转身,往后厨方向走去。
精致的面容开始褪色,百里连儿步伐轻浮,跌跌撞撞走到了后厨。
四下无人,她魂不守舍的坐在了后厨的一个角落里,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滚落,心中似乎像是被人挖了个大洞,疼的她很想去抓,去捂住。
所以李初然,我们之间,缘断了么?
……
…………
翌日。
百里连儿遣人,把五王容安从王府中唤了出来。
她用了两个理由。
一个是喝酒,五王容安回复说他肚子疼不去了。
百里连儿就换了个理由,说她心情不大好,要是一个不小心,找李家小美人倾诉去了,而李家小美人又一个不小心,被她拐去喝酒了,那就不好了。
五王容安本人,立即就从王府中走出来了。
他面色不善,百里连儿却是笑的很开心。
两人寻了一个酒楼,找了一个雅间喝酒。
百里连儿酒量不好,五王容安打死也不会让她喝一口。
百里连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