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本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5 / 6)

不像是风的声音。

声音也不大,小的近乎可以忽略。

除了没有被关上的镂花窗,被夜风吹得框框作响之外的声音,就只剩,渗人的静。

黑暗中,安平侯夫人,缓缓的转过了脑袋,视线慢慢的,重新移回到镂花窗上。

却是没有人。

原来真的只是风。

她绷着身子,微微松了口气。

借着室内夜明珠的光亮,安平侯夫人刚要上前,重新将烛火燃起。

然,她的视线,还没有完全从窗户外移开,就看到刚刚还空无一人的镂花窗上,多了一抹白影。

她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抹白影在窗户上,背对着幽幽的夜色,迎风而立。

像是一个人。

白衣,黑发,背对着她,却微微垂着脖子,长发零散的,披下来。

看不到脸。

安平侯夫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动。

她欲要开口喊人进来,那抹一直没有动静的白影,却忽然动了。

是缓缓的转过身。

她刚想看看对方是谁,却被入眼的那一幕,震惊的如遭雷击一般,瞬间石化。

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尽管那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颜色。

双眼唇角还流着血丝,可那张脸,她就是能认得出来。

且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惊俱之色染上眼眸,安平侯夫人胸口喘息起伏的厉害,却是没有尖叫出声,而是试探的开口。

“华,华兰……”

她一说出口,白影就笑了。

因为整个厢房,都只有夜明珠的光亮。

那幽绿色的光,打在白影惨白流着血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对方发出来的笑声,亦是极其渗人的。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是人的哭声,又像是野畜的哭声,阴森恐怖,且异常尖锐,尖锐的令人打心底升起寒意来。

安平侯夫人虽然上了年纪,看过也听过世间太多太多稀奇古怪,诡异灵异的事情了,但,眼下她还是浑身发软,双腿近乎站立不稳。

脸色亦是惊人的惨白。

笑声止,渗人的声音缓缓传出。

“十年了,原来妹妹,还记得姐姐,我倒是说,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十年了,这会上来找找熟人,拉一个下去,刚好可以陪陪我呢。”

安平侯夫人的脸色更加煞白,她的声线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妹妹,妹妹虽与姐姐共侍一夫,但姐姐在世的时候,妹妹可没有对姐姐,有一丝一毫的不敬过,姐姐,姐姐怎能来寻妹妹作伴呢?!”

白影咯咯的又笑了起来,声音好像来自远方,空空荡荡的,飘在上方。

“我还活着的时候,受尽侯爷疼爱,妹妹你,岂敢有不敬之理,可是……”

笑声蓦然止住,声音转瞬变得阴冷严厉。

“我一死,妹妹就与皇后娘娘,姐姐最信任的皇后娘娘,连同起来,谋害姐姐唯一的孩子,让她在人间,苦苦挨了十年的罪,这便是罢了,今日她冒雨回来,你还对她严加责骂,丝毫不心疼与她,我岂能继续忍耐!”

双腿一软,安平侯夫人的身子,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跌坐在地。

“我,妹妹没有,没有……”

“没有?!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皇后娘娘心狠手辣,亲自动手,赐我鹤顶红汤水,我不从,东宫太子便单手掐住我的咽喉,将我生生掐死于室内!

当时我儿躲在床底下,被太子发现,掐晕了丢到了湖里,妹妹你,你当时可就站在湖边上啊!”

“你不出手相助,姐姐我尚可原谅你,毕竟皇后娘娘,连我这个心腹,她都舍得动手,又何况是妹妹,然而妹妹你,你却是依附了皇后娘娘,接了我的位置,成了夫君的正室!

还对我的儿心狠手辣,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你让姐姐我,如何能放过你?!”

白影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当年的事情,皆详细的说了一遍,安平侯夫人的脸色彻底惨白。

眼里的这个白影,原来真的是鬼,真的是鬼!

她的额头沁出汗意来,手心亦是尽湿一片,唇抖了半天,她才勉勉强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当时,当时只是路过,并不知道,雪玥是,是被太子掐晕丢下湖的,取代姐姐的位置,非妹妹所愿,是,是皇后娘娘看到妹妹,看到妹妹站在湖边,以为妹妹什么都知道,以此要挟,做她的傀儡……

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妹妹承认,妹妹是嫉妒姐姐,能得侯爷如此宠爱,可,可是妹妹,绝无杀害姐姐的心思,求姐姐,放过放过妹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