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真以为能挑起我另外两个儿子内斗?你真以为能把这个野种送进秦家族谱?”
听到野种二字,秦珩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屈辱,他无意识攥紧手。
然后他抬头,无辜可怜地看向秦沐霖,把软弱表现的入木三分。
等到秦沐霖看过来,他黯然地垂头,就像被遗弃的狗,浑身散发着孤寂绝望的气息。
不得不说,秦沐霖动了恻隐之心。
不管怎么样,秦珩是无辜的。
余雅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纰漏,可一旦搏成功了,她立刻就能变成人上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缜密、这么万无一失的安排,竟然被识破了。
“你怎么知道的?”
秦老爷子似笑非笑,“你真以为五鬼情降,没人能识破吗?”
他佯装不经意,却又极其刻意地讲给秦珩听,“连个孩子都能看出来,你真以为有多稀罕。”
秦珩的目光,隐晦地在乔善身上打了个转。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事态可控。
另一边,余雅淳的脑海仿佛破了道口子,电光火石间,她全部想明白了。
她扭头看向秦沐霖,“你都是装的,你骗我!”
原来这才是最大的漏洞。
秦沐霖被她的声嘶力竭吓了一跳,他反问道,“只允许你对我下降头,不允许我对你设套吗?”
余雅淳振作了一会儿,忽然泄了气。
她真的想不明白,像秦沐霖这般英俊多金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在江娆一棵树上吊死。
哪怕下情降都没有用。
她真的好羡慕,羡慕的要死!
为什么她就没有碰到这样的男人呢?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了。
当余雅淳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秦珩身上,颓废忽然一扫而空,不管怎么样,秦珩都是秦沐霖唯一的儿子。
她不信,秦沐霖就能如此绝情。
只要将来秦珩有出息,她还能少的了好?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老爷子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自导自演一场戏,戏唱了一半,他当然要唱下去。
余雅淳冷笑一声。
人都是秦珩找的,但秦珩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她当然不会出卖儿子。
一旁的秦珩对余雅淳的心理了如指掌,却也担忧她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他语带哽咽,“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四目对视,彼此心里有数。
余雅淳不由得暗自庆幸儿子多防了一手。
“妈,你说话啊。”
秦珩眼眶通红,倔强着不让自己落泪,他看似质问,实则撇清自己,“怪不得你不爱我,原来我只是你的工具,是吗?”
秦沐霖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感。
秦珩有什么错呢?
就在昨天,他还提醒了自己。
他的人身从来都是不由己的啊。
江娆一直在默默观察着秦沐霖的情绪,见他嘴唇抿得发白,眼底眉梢尽是心疼,她紧紧揪住衣角。
现实的问题再度出现。
平心而论,秦沐霖在某种程度上,也只是个受害者。
人都是情绪化动物,他会对亲儿子产生感情,情理之中。
但如果,她不能妥善处理秦珩,那她和秦沐霖之间势必会出现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江娆心跳如擂鼓,在秦沐霖提出前,她必须做出抉择。
最后,江娆看向公公所在的方向,轻轻点头。
就在今早,公公找到了她。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回荡着公公的叮嘱。
“老三媳妇儿,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都讲给你听了,从沐霖昨晚告知我换药起,我就知道,秦珩足智近妖,沐霖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当他面对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会更加感情用事。”
她当时怎么回的?
她说,“爸,秦珩若是进了秦家,无异于当众抽我的脸,还有,你让我把江家的脸往哪搁?沐霖已经答应我,不会承认这孩子的存在,会尽快把他送到国外,永远不让他回来。”
“老三媳妇儿,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秦珩必须要留下。”
只听老爷子长长一声喟叹,“秦珩背后还有人,和江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查清,我恐寝食难安。说起来,还牵连了江聿。”
“我保证,哪怕秦珩进了秦家,我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更不会把他写进族谱。等事一了,就立刻把他送走。”
秦老爷子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江聿,对于一个半道的野种,他真是提不起一丝怜爱之心。
“另外,把秦珩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