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对司机说出了一句话。
“把她送回酒店。”
“Yes,Sir.”
男人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没再多看一眼,长腿笔直一步一步向前迈开离开了这个地方。
………………
乔承铭依然给她订了回国的航班,也依然派人接送,甚至司机送她回家的地点依然还是茗丞。生活上的照顾,事无巨细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已经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起初几天,她除了难过也没有其它过多的想法。毕竟现在他们二人的状况彼此都需要静静。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一静就是半个月过去了,米灼年心中的难过和不解早就沉淀消失,剩下的都是浓浓的思念和挥之不去的落寞。
他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她的世界里消失,又像空气一样占据她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床上隐约残留的冷香、衣柜里他未来得及拿走的西装,洗手台上好闻的须后水,跟她摆在一起的牙杯牙刷……到处都是他们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影子。
他一日不出现,她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宁。这种不得安宁,到最后就渐渐蔓延成了巨大的恐慌——
他好像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城市入了秋,香山的红叶也红得正艳,而米灼年终究再掩饰不下心中的惊恐。
“徐严。”手机里,温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后的徐严有些尴尬,但嘴上依然波澜不惊,“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承铭现在在哪。”
“呃,这……”徐严看了眼包厢那头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迟疑了片刻,声音放得有些低,“乔总现在在开会,不如我一会儿叫他回电话给您?”
“哦,是吗,”车里,米灼年手扶着方向盘,指尖抚了抚戴在耳廓中间得蓝牙耳机,淡淡袅袅的启唇,“开会的地方怎么还有女人陪酒的声音?”随即手打了一下方向盘,“你们现在在哪。”
“太太,乔总最近公务繁忙,应酬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再明显不过的遮掩。
她笑了笑,“是啊,我知道,所以我问你们在哪,一会我开车过去接他。”
“这……”
“怎么,你觉得我不能接他吗?”
米灼年难得这么强势主动,徐严觉得说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有可能违背上司的意思,而不说,也不代表就真的顺了乔承铭的心了,想到这里,他只能闪烁道,“这样吧,太太,我问问乔总一会儿什么时候结束,省得让您等久了。”
说毕,米灼年就觉得电话里就静了几秒。
“乔总,”徐严大步走到沙发前,眼睛看着陷在中间被几个美女包围住清贵优雅的男人。手指把话筒捂住。
“太太说一会儿要来接您,您看?”
只见男人悠哉悠哉地晃荡着红酒杯,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从眉眼到指尖都没有一丝的停顿,没有一丝的异样,可是他的声音却莫名的有些冷。
“让她来。”
……
深蓝色的玛莎堪堪停在天港的门口。
女人打扮的很简单,眉眼有点淡,但唇却是一抹绯红色。米灼年合上车门,径直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大堂,目不斜视。
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上次豪门相亲宴,她找Monica拼酒赢乔承铭,就是在这里。
二楼包厢门口。
一个服务生毕恭毕敬地把门打开,里面的光景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米灼年没急着进去,就这样逆着光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
包厢里的人大多她都不认识,但几乎只要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冷漠,高贵,修长好看的手里夹着一支香烟,香烟是黑色,细长,就像他的人一般格外优雅。
他的身边同样坐了一个眉眼很淡的女人,若不是穿着有些暴-露,根本看不出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低眉顺眼,柔柔和和,一眼看去就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小鸟依人的类型。
而乔承铭一眼都没向她看过来。
米灼年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去,与她同样深呼吸的还有坐在最角落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徐严。
“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坐在乔承铭身边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就笑了,“为什么?”
米灼年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
白衣女人莫名被这道目光看得有些发凉,眼前的这个女人,手脚纤细,身材虽然偏瘦,但比例无可挑剔。衣服穿的低调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一眼就认得出全是一流的设计和材质。
最让她心虚的,还是她浑身透出来的那股清傲的气质。
白衣女人终究僵持不下,扯了扯唇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乔总,我去给您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