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地站在一边没说话,等到好戏结束,抱着手臂凉凉地开口。
“完事了吗?”
她挑挑眉毛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男人果然冲动的很啊,我不过就是找以前的姐妹玩个绝交,你们倒是把枪都带过来了,”她百无聊赖地抽出一张湿巾,擦拭自己刚才沾了灰不太干净的手,语气平静的就像谈论天气,“完事了就让人把路让开,快下雨了,我可不想再碰到个什么泥石流。”
米灼年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可能有讽刺,也有可笑,还有那么一层很淡的失落。得到后的失去远要比从未得到要伤人百倍,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也远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轻描淡写。
……
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突然想起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说的那段话——
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我唯一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
………………
她在搬出去之前回过茗丞一次,去收拾物品。
碰巧乔承铭还在公司工作,她一路直上卧室收拾也少了很多的麻烦。
其实她自己的东西也不多,除却电脑手机平板一些办公用品,要拿的也就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这些东西还有衣服都是乔承铭买的,她也只是拿走几瓶已经拆封的而已。
收拾梳妆台的时候,她看到了几只口红。
她想起来乔承铭似乎格外喜欢送她口红,各种颜色,各种牌子,各种味道……让她一个不怎么喜欢口红的人,到现在都变得有些依赖、有些了解口红了。
她想起来,曾经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总是送她口红。
他说:“因为想让你每天还我一点。”
……
一旁的佣人看她一副要搬出去的样子,想劝也不敢劝。只能站在原地手放在白围裙前绞着手指,手足无措了好半会儿,一咬牙还是偷偷打电话通知了乔承铭。
男人一路飙车回来的时候,她刚好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他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整齐的衬衫也沾上了褶皱,慵懒不羁而阴冷到不可逼视。
“去哪?”
“回家。”她拉着行李箱的手没有动。
“把东西放下。”
她依然看着前方,余光也没有赏给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男人长腿上前一步,高大阴冷的身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把东西放下。”
砰!
她一把甩开了行李箱,摔在地上重重的巨响,就这么巧笑嫣然地朝他笑了出来。
“可以,东西留给你,我走。”
她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慢,很轻,带着无穷无尽的讥诮。眼睛也是湛湛地看着他,从头到脚甚至渗透出“叛逆”这两个字。
她直接绕过他从他身边过去,手腕却被狠狠拉住。
“你有脾气你发出来,二十六岁的人跟我玩离家出走?”
“不然?”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用力把白色的资料狠狠摔进男人精贵的手工衬衫上。
触及那叠资料,乔承铭的眸光狠狠一沉。
看着他的反应,她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又痛又快的快感,“怎么,难道我还要跟一个包庇害我外公害我朋友凶手的婚外情男人在一起?”
这是她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他书房里看到的。
所有资料,里面有所有关于风晴子绑架她、故意纵火、杀苏暖玉灭口、以及在卓沐风药茶里动手脚的全部证据。
“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纵容她,”她看着他笑,“你纵她跟我没关系,但你要我怎么去接受,一个把我亲友害到生死未卜的人,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男人的除却那叠资料扔出时有所波动,剩下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她看着他这副平静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更无望。
这段时间,风晴子做的恐怕远不止这些。甚至就连当年的江珠儿,可能也做了许多她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猛然想起乔承铭曾经嘲笑她的友情很廉价。
嘲笑她的判断很愚蠢。
……
他们一定也觉得她很傻吧?就这样一起看着她被愧疚折磨了七年,这样一头扎进自己的命运,付出一整颗真诚的心灵……那样子一定傻到偏执到可笑。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她冷冷留下一句抬脚就走。
“你想让她怎么样?”
背后淡漠冷刺的声音。
“我能让她怎么样?犯罪坐牢,杀人偿命,除此之外我还能让她怎么样?”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