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人是很看重信誉,”男人手插进兜,气质清冷矜贵绅士,面无表情又平淡地说了一句情-色味很浓的话。
“可有时也很看重性-欲。”
“……”
米灼年无语了,耳根脸颊又变得烫热,她再一次领略到这个男人雅痞起来有多无下限,绕开他就想结束这场对话。
就在步子没走出多远,兀的,背后的男人突然发声。
“可以。”
她怔了怔。
许是他做了退步,让她心里的那股躁郁也稍稍淡下去了几分,一天下来浑身疲惫,她也不想再这么跟他针锋相对。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你反悔,我就搬出去住。”
“可以。”
得到乔承铭的禁-欲令,米灼年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下。
倒不是说跟他亲热有多痛苦,只是乔承铭有时候情难自禁会弄痛她,而她又是特别怕痛的那种,所以平日里就连打个针都慌慌兮兮的。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无论她怎么警告自己、控制自己,最后都会在他编织的欲网里迷失,彻底沉沦在他的缠绵悱恻之中。
然而等长夜结束,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回想起昨夜的疯狂辗转,她心里就要承担一种能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和自责。
她痛恨这种感觉,更加原谅不了自己一上他的床,就失去所有的自控力。
有时又会想起七年前的那场魔魇……
她的神经就一天都比一天脆弱。
夜晚,米灼年独自躺在主卧偌大的双人床上,床头亮着很暗的灯光。
乔承铭秉承了一惯良好的绅士风度。把主卧让给她睡,他自己去了书房或者客房这种地方。
米灼年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头发贴着侧脸滑下来。
鼻子里都是男人专属冷香的味道,熟悉,安神,又让人心不可抑制地跳。
[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乔承铭在一起。并且更加爱他。]
脑海中无端拂过苏暖玉的这句话。
真的要跟他这样一辈子过下去吗?
她好像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威盛南送的那枚戒指,她刚才看过了,确实是简约大气的银戒款式,设计一流,价值不菲。不过也没有贵到很夸张。
现在戒指已经很普及了,国外也有很多国家是把银戒当作相互赠送的饰品,威盛南是混血,米灼年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那枚戒指还在她的包里,即便乔承铭向来尊重她的隐私,不可能翻她的东西。但一旦某一天被他看见了,指不定又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米灼年突然觉得很累,迷迷糊糊之间,她决定还是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佣人告诉她乔承铭已经去上班了。
他去上班,她自然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戒指的事情,吃了一点早餐,米灼年也坐车去了榕悦。
她在榕悦的工作一直说不上很忙,每天都只用帮莱斯特处理一些数据、文件、偶尔要设计一些策划案,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得心应手。
而这礼拜莱斯特跟着威盛南去了国外,她需要代理总经理的职务。公司里公司外她都全盘接手——包括今天晚上的那场应酬。
气候回暖,她今天穿了酒红色的真丝上衣和黑色的阔腿裤,这样的搭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高挑纤瘦,从骨子里透出来职场女性的冷艳。
跟她一起去应酬的还有一个酒店的副总经理,姓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应酬的地方约在流潋酒廊。
流潋酒廊本就是个规模很大的娱乐场所,因为面面具到的缘故,富豪权势都喜欢在这里谈事情。
对面的客户也比较高端,直接定下了灯红酒绿深处隐匿着的大型包间。
包间里倒是安静,桌子很大,里里外外大概坐了二十来个人。米灼年和刘副总到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了,两个空下的位子给他们留着。
他们走过去坐下,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啊,小米,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她以前跟着张总经理时结识的一个老客户,是国内旅行社的龙头。
米灼年回以温淡的笑,“李董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
“当然记得!”李董事笑容和蔼,“去年花旗来中国会奖旅游,听说酒店的吃穿用度都是米小姐一手安排的,我朋友到现在都赞不绝口呢!”
“李董真是太过誉了,”米灼年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敬您一杯。”
“哈哈哈!多机灵的小丫头啊!”另一个五六十岁的董事笑道,他是第一次见到米灼年,但印象已是极好,“第一眼看你这么漂亮还担心会误事儿,现在我是信了,老李说的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