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爬了出来,留他一个人在那里面,陷入、陷死。
就像他枯水年纪的一场透雨,她来得酣畅淋漓,而他却一病不起……
………………
米灼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浑身不舒服,很酸,连动一下都会疼。
所幸今天是周末,如果拖着这样的身子去上班,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折磨。
她靠着床板缓了缓,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吃了东西,从地下车库提了一辆暗红色的卡宴出门。
红色卡宴缓缓驶出黑色雕花铁门,涌入苍翠的林海,最后湮没在浩浩汤汤的马路车流中。
苏暖玉今天从大溪地旅游回来,米灼年开车去机场接她。
关于苏暖玉的这场旅行,估计是她爸爸为了不让她胡闹,所以故意把她支出去的。毕竟以苏大小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乔承铭这么逼她,估计拿军火把茗丞炸了都不算什么事儿。
航站楼,她在机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翻看一本时尚杂志。
清晨的阳光透着钢筋和玻璃照进来,洒在她精致的脸上,皮肤白得能通透出光。
杂志翻到一半,出站口渐渐有了动静。
到了。
过了十分钟,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人很抢眼,深蓝色长毛衣,长度大概到膝盖,在大腿在两侧开出一个衩,看起来有点像旗袍的设计。但又比旗袍多了几分国际大都的时尚感。
苏暖玉戴着墨镜,手里推一个银色24寸行李箱。强大气场把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士上前搭讪了。
不远处,米灼年笑了一笑,把杂志插回座椅旁,按着膝盖站了起来。
苏暖玉墨镜没有摘下,但是余光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米灼年,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就把那个男士单独甩下。
“Hi,I‘m-back!”她对她说道。
“行了,让你家驾驶员帮你拎行李多好,非要麻烦我!”米灼年笑着迎上去。
“唉呀,我又不会让你帮我拿,”苏暖玉重新搭上拉杆,推着行李往前走,“怎么样,你看看我,晒黑没有?”
……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地聊着,明明只有一星期没见,却像阔别了很多年。
车里,苏暖玉抱着双臂伸长脖子,“诶,前面绕一下匝道,进胡同里穿出来。”
米灼年两手扶方向盘,一脸不赞同的道,“不好吧,不喜欢走小道。”她车技不很好,连当年考驾照也是靠爸妈帮了点小忙才通过的。平时走走大路也就算了,自行车行人乱窜的胡同,她向来能避则避。
“怕什么,一脚油门的事儿!”苏暖玉语气有点急。
“你在躲人?”她很快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算是吧,”苏暖玉没多解释,葱白的手指朝前面点了点,“快快,开这儿,这儿。”
米灼年打了一下方向盘,“谁呀。”
能让苏大小姐这么避如蛇蝎的,还真稀罕。
“就一小孩儿,上次撞过我们的,你忘了?”她摸了摸下巴,“我跟他在大溪地的酒店里碰上了,加了个微信,然后……”
“然后他追你?”米灼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后续,以苏暖玉这种外貌,正是百分之九十男人完美理想的类型。
“不知道,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太他妈邪教了!”
“好吧。”
胡同里歪七扭八的,后面那辆轿跑本来对这种地形就不熟悉,很快就被卡宴甩开。
“终于甩掉了!”苏暖玉看着倒车镜松了一口气。
米灼年车速放缓下来,安安稳稳地往前开着,“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呀,GK的二公子嘛。”苏暖玉不以为意地说着,语气倒是稀松平常。
米灼年在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神情有点无奈。
天子脚下能这样满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的女人,估计也只有她苏暖玉了。
突然,苏暖玉好像想到什么,眸子亮晶晶放出光。
“春天快到了,我们去买衣服吧?”
“你要买我陪你。”
……………
承蒙钻石商妈妈的良好作派,苏暖玉买东西向来很咋舌,刚进一家高订成衣店就已经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成衣店里光线很华贵,苏暖玉正坐在皮沙发上试鞋,导购小姐很恭敬地一双双给她递着。
米灼年坐在她旁边玩手机,黑色头发分两边垂下,也是很有耐心。一句都没有催。
“哪个好看?”苏暖玉左脚一只红色尖头鞋,右脚一只白色水钻鞋,两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喜欢就都买啊。”米灼年仍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