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令君将此次前来换将要取军功的收获,一一报出。
“我方两人轻伤,一人重伤,无人阵亡。”
如果单单是战果上看,击杀铁勒骑兵十八人,并不是一个多大的战果。
但是在听闻己方和对方的战损比之后,宋江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了!
以两人轻伤一人重伤的代价,换取对方十八人的战绩,这简直让宋江不敢相信。
烽燧堡中有三个尖哨,这点宋江知道。
为此,他还亲自调拨给烽燧堡二十匹战马,以此来讨好谷令君。
但是即便是如此,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将那些不听话的军士,训练成为如此勇武的尖哨。
这要说出去,他宋江打死都不会相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宋江知道,谷令君没必要谎报战损,这也瞒不住,自己只要一查,便知真假。
“兄弟,怪不得你能够获得威远伯的赏识,兄弟的能力,实在是令为兄汗颜啊!”
宋江此话,绝对没有任何奉承之意。
行伍之人,最佩服的便是有实力的人。这其中,不管是自身战力,或是带兵能力,都可算在内。
宋江觉得,自己那参将,不,应该是都尉的职位,已经稳了。
想到这里,宋江对谷令君一抱拳,叹道:“能与贤弟共事,为兄真是祖上积德呀!”
这话说的诚恳之极,倒是让谷令君有些不好意思了。
“哥哥谬赞了,兄弟这次也是撞了大运,侥幸而已。”
“贤弟莫要过谦,随我进帐,今日为兄定要好好款待贤弟你!”
宋江说完,便吩咐亲兵去准备酒菜,期间,还不忘命人带着谷令君的手下去兑换军功。
而他自己,则拉着谷令君直接向他的大帐中走去。
不多时,大帐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碟小菜,和两坛火刀子。
宋江亲自为谷令君倒满杯中酒,两人对饮一杯之后,宋江才想到询问谷令君这次潜入东夷境内的人数。
“加我在内,一共十三人。”
谷令君也不隐瞒,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一听只有十三人,宋江再次惊叹。
以十三对十八,一人未死全歼对方一个满编狩猎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说实话,之前顶头上司姚天啸还在的时候,他手下那五百尖哨,也不曾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
尖哨的确悍勇,可人家东夷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贤弟,快快与哥哥讲讲此行过程。”
宋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谷令君到底是运用了什么战术,才可以获得如此战绩。
谷令君也不隐瞒,将这次打秋风行动的全过程,详细的给宋江讲了一遍。
听完,宋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写满了向往。
“诱敌深入,隐蔽接敌,已己之长攻敌之短。成熟稳重,指挥得当,深谋远虑,贤弟大才啊!”
谷令君被夸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在他看来,自己做的这一切,完全就是常规操作。大才一说,属实有点言过其实了。
宋江却并没有夸大,也没有奉承的意思。
谷令君和宋江他们两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不管是从认知还是从知识储备的角度来看,谷令君这个穿越者,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原来的世界中,战地指挥,排兵布阵是每一名基层军官的必修课。
所以在谷令君的主观印象中,他只是完成了一次常规操作罢了。
可是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兵法,或者说专门教授人们如何练兵、领兵的书籍,全部掌握在皇族和那些门阀世家手中。
这可是这些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怎么可能流传出去呢?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那些都头,校尉,都可能没有正式学习过兵书。
这些基层军官带兵,更多的都是从实战中积累出来的经验。
宋江便是此类之中的典型。没有靠山,混迹底层多年,靠着实打实的军功才得了一个校尉的职务。
他若是领着十几个人渗透进入东夷境内,遇到和谷令君同样的情况,以他的指挥水平,都不敢保证在不死一人的情况下,获得如此成果。
更别说,谷令君只是一个二十多岁刚刚从军几个月的生头小子了。
“贤弟可是学习过兵法?”
宋江试探性的问道。
谷令君没多想,回答的极为随意。
“倒是学过一些皮毛而已。”
谷令君的回答,过于谦虚了。他前世可是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只会一些皮毛呢?
但不管谷令君回答的有多么谦虚,宋江看待谷令君的眼神都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
在宋江的认知中,能够有机会学习兵法的,其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也更加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