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伤口处虽然敷了药粉又有布帛包扎,但伤口很深,已是伤到了骨头,再加上路上颠簸,自然让伤口裂开,使得鲜血流出来。大夫小心的将布帛解开又把伤口表面的药粉除去。伯招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大夫为庆王清洗伤口和上药包扎。许久,这一切才弄妥当。
“多谢您了!伯招,为本王送送先生。”
“王爷不必客气,草民自行出去就可。还有一点要嘱咐王爷的,便是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一段时间内王爷需要静养,千万不能剧烈运动,而且饮食方面也需注意些。”
“本王明白,多谢先生。”
“那草民告退!”
大夫离开后,庆王和伯招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个人都有心事,显得凝重。内外宁静,只有虫子的嗡鸣。
“王爷,您受伤的事怕是盖不住!”
“盖不住便盖不住吧,说不准外间百姓听闻了,反而对本王是一件大好事呢!”
“只是刺客未能抓住,到底还是一个隐患。”
“跳梁小丑罢了,本王有气运在身,能让他们近身一次,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成功第二次。不用多虑,本王身边的人没那么孱弱。”
“还是注意点要好!”
“由先生安排吧!本王困了,先生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王爷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唔,没什么事,去吧!”
伯招离开庆王的卧室来到院内,面色严厉的扫了一眼在院中的甲士,他道,“今日之事,王爷虽然宽宏大量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你们的错是明摆的,若非王爷气运在身,有上天庇佑,你们即便是死十次也不够赎你们的罪孽的!给我听好了,自今夜起,你们明里暗里必须时刻保护好王爷的安全,若是出了丝毫差错,我要你们的脑袋!”
“喏!”
伯招仰头瞥了一眼星空,眸光无比的幽冷深邃。面庞如刀削一般,他攥了攥拳头,喃喃道,“即便是跳梁小丑,也该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龙门城,酒楼,有一名老人带着一名年轻女子在那里唱着曲。
在靠街道的窗边,经过伪装的朱兆基和战珏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那一老一少爷孙俩。词曲并不高雅,但唱的却是能动人心。那委婉转折之间的声色转变,让人听到了凄婉和绝望。
“下关的事已经是传开了,没想到老大真能如此狠心,对父王下此狠手!都是血肉相连,父子连心,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的野心蒙蔽了心智,变得畜生不如!”
“公子,我们的人已经散布开来了,只等公子一声号令。”
“还不是时候,”朱兆基收回目光,淡淡的道。“我们动手的时机还没有到。”
“那要到什么时候?”战珏有些急躁的道。
朱兆基瞥了他一眼,道,“时机到来自然便知道了。我需要一阵风,一阵能让他失常的风,能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他惊慌失措的风,这阵风起来,龙门城人心便会混乱,而他也会失去分寸,到时候我们的机会自然便来了。”
战珏摇头,道,“听不懂。”
朱兆基淡淡一笑道,“听不懂没关系,到时候你用心办事即刻。”
战珏挺了挺胸膛道,“公子放心,我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朱兆基嗯了一声,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起身道,“我们出去转转吧,自从王师典礼那天之后,已有数月没有回来过了。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个样子,却多少有点让人生疏。要知道,数月前这一切还是正常的啊!”
那日之后,很多东西确实没变,但有些东西却在无声息中变化了。
不仅仅是人心,更有那种身份的变化所导致的意境的不同。
“那个老鬼去哪了?怎么不见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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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珏摇头,道,“他做事神秘,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去哪了?”
朱兆基低叹一声,自己手底下的人太少了。他对老鬼虽然没有了那份戒心,但到底还是有些疑虑的。两人便默默的往前走,化了妆的两个人容貌与以前决然不同,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两人倒是可以随意的走动而不必有所忌惮。
街道上少了几分以往的繁华与宁静,空气里总是流溢着淡淡的不安与恐慌。这或许与龙门权力的交锋有关,所谓大宝未定,人心不安。朱兆基对此倒是嗤之以鼻,对很多人而言,权力的确定只不过让他们可以放心依仗罢了!所谓墙头草便是如此,风往那边吹他们便往哪边倒,除了利益,没有什么是他们可以绝对忠诚的。
不只是商人,各大家族是如此,有些文人也是如此。
所谓的风骨,不过是先贤的警告罢了!
街面上,可见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有大人,有小孩。他们畏畏缩缩的蹲在街角,可怜兮兮的看着过往的人。龙门城已有逃荒而来的人,虽然人数不多,却是摆在眼前。官府在四城都摆了施粥棚,确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