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这个问题……
巩东升脸上带着笑,很轻松随意,甚至带着几分调侃的问出……
但,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却彻底凝滞。
三个人的眼神,都落在楚尧脸上。
楚尧心中已经是浪涛翻滚,眉头轻轻皱着,语气平淡的开口。
“林辰阳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撬开了我家的保险柜,还发现了一些惊喜,就是那件景泰蓝珐琅器,还说他愿意出高价购买。”
“我当然知道他在要挟我,当时已经很愤怒,不过还是先稳住了他,等回到鹏城,把他约到家里,先让保镖揍了他一顿。”
“至于那件珐琅器,我后来没有看到,也并没有在意。至于跟艾伯维的合作,其实一开始不是艾伯维,而是通过林辰阳的代理公司。他说,有渠道可以做药品出口,他叔叔是艾伯维的高层……但我没想到,他们飞机忽然出事。于是,之后合作的事,就落在艾伯维现在的亚洲区总裁席毅头上。”
“之前,他也曾派人监视过我,在我车上安装了监控和定位。”
楚尧语气凝重的说着。
不是“辩解”的语气。
而更像是“线索的贡献者”。
长篇大论中,差不多都是真的,只夹杂半句假话。
就是“自己没见过珐琅器”。
这个信息点,肯定打死不能承认。
反正,这玩意儿,现在呆在自己的私密次元空间里,天王老子也别想找得到。
至于别的……
都不是最关键的点。
听到楚尧的话,巩东升轻轻点头。
喝了口茶。
没再说什么。
武军看向楚尧,不由说道:“楚总,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对方栽赃陷害?故意把东西放在你保险柜里?或者,你保险柜中,有件仿品,被对方认错了?再或者,你……真的在地下黑市买过一件?”
他这属于典型的聊天技巧。
套话。
先丢出两个不重要的选项,然后再丢出最关键的信息。
楚尧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咧。
“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或者?”
楚尧语气还算客气。
但隐藏的意思,却很直白——你丫能不能有点脑子?问的什么白痴问题?
武军:……
轻轻干咳两下,也不说话了。
他所知道的消息,不管是广度还是深度,都远远不如巩东升。
楚尧此刻的姿态,正大光明,淡定坦然。
这让他找不出半点问题。
而且,从情感和关系上而言,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问更尖锐的问题。
毕竟这是潘定江的家,要考虑他的面子。
同样,也要考虑楚尧的面子。
说白了,楚尧并没有完全配合调查的义务。
这次之所以吃这顿饭,主要还是因为人情。
……
这时。
巩东升又看向楚尧。
楚尧说的话,无懈可击。
事实上,根据他的调查,楚尧的确也是一个相当干净的人。
除了商业上的事儿,就是在家陪女朋友,没什么乱七上的黑料,严格上来说,也不归他们管。
当然,虽然不归他们管,但他们有很多办法,能找到对路的人。
“行。”
“我试着让人查一下,看看是谁造谣诽谤。”
被架到这份上了,巩东升苦笑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礼尚往来嘛。
自己前面想到的两种猜测,不管是那种,楚尧暂时都没有很大的嫌疑。
他也压根没有这样的能量。
可以暂且搁置。
再看看。
“楚总,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解释一下,那个药方的来源?”
巩东升趁机说道。
刚付出了一点东西,自然也要拿回来一点东西。
楚尧猜到他要问这个问题,略为难道:“原始药方是家传,这个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不能说。不过,我和鹏城大学合作成立的实验室,目前也正在研究这款药,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牵线。”
巩东升沉默一下。
“据我所知,您从小是在福利院中长大?”
楚尧:……
当真……是挺难缠的。
楚尧脸色刻意的阴沉下来,沉声道:“这个你们自己去查。把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都行。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拜托也不要告诉我,你们知道就行了。”
“至于我的药方,不管是和谁学的,还是自己从书上学的,哪怕是我梦见的,违法吗?”
巩东升:……
看来,这个问题,触及到楚尧的敏感区域。
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