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郡王突然抓上蓉哥儿的肩膀,酒醉猩红的眼睛看着贾蓉。
像一头狼,一匹隐忍许久的狼。
他说:“我知道,蓉哥儿一直有远大的梦想。恰如你做的水泥天物,恰如水利营田。我知道你的能耐一定不止这些,你懂的方子也绝对不止水泥贡灰一样。就如蓉哥儿送我的那册子,教我如何拉拢农人。你虽不认,但我知道是你,也只有你。”
“殿下……”
“别说话,听我说。蓉哥儿……你不觉得世道需要改变么?本宫,想努力让这世道变一变。不为金银,不为功名,也不为美人。蓉哥儿帮我罢……我知晓你与郡王妃的事情,我不怪你们,半点都不怪。甚至,你若能帮我成就大业,将来你与郡王妃若有子,我可封他为亲王。世袭罔替。”
“殿下慎言。”
北静郡王却摇了摇头,他敢说这话,就是自信这房里没人,院子里也进不来人。只是没想今天却例外,郡王妃因知道蓉哥儿来了,竟然破例蹚夜色过来这边。
且说甄巽听了北静郡王水溶的话,心里滋味万千。甚至有种悲愤,虽然她也清楚明明是自己先对不起郡王水溶的,却听着那话还是格外难受。
“原来郡王真一点也不在意自己!”
苦笑。
听着北静郡王水溶道:“慎言?在神京需要慎言,在军营需要慎言,在任何地方需要慎言但在漠北不用。遥想当年,唯我家先祖北静王功高,奈何才几代传承他们竟抄了王府东西变卖抵债。皇家太无情,我们离皇宫太近了,他们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们俩家。”
原来也不止是贾蓉在担心这些事情,连北静郡王水溶也是这么想的。
历史告诉人们,开国的功臣要么急流勇退,要么镇守边疆。
否则,家族世代一直奋进混在京城核心里,哪怕是皇亲国戚,哪怕是皇家族人,也难得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