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未婚妻,如果沈风不娶她,恐怕顾碧落会远嫁柔然,瞿楚贤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沈风今天的行为。
此时,瞿楚贤站列百官之中,神情时而凝重,时而惨白。
沈风歉然地望了她一眼,神情加重冷色道:“但并非所有蜀人都仇恨大华,仇恨中原,我所认识的一个女人,她的毕生志愿就是让两地百姓消除仇恨,真正团结起来,融合成一家人,让那些饱受灾难的无辜百姓脱离苦海,而她的父亲,便是已故的舒望归将军!”
话刚落音,文武百官脸色大变,而皇帝的神情更是残忍可怕,身体不断颤动,紧紧攥着龙椅。
之前为舒望归正名,皇帝确实做到了,但百姓们几乎没有多大反响,这是因为当年皇帝将舒望归抹黑了不少,所以百姓对这种蜀将带着极大的偏见,更关键的是,当年舒望归并不以蜀人的身份,只是后来才被大家知晓,百姓们甚至舒望归是蜀人拍来的奸细。
舒如姒之所以伤心欲绝,她内心也知道,父亲已故二十多年,已经没有多少人真正支持父亲,死后二十多年才正名,更像是一种讽刺,百姓们对舒望归冷淡之极,当年舒将军与唐开泰一起投军,功劳几乎都是唐开泰的,并非是唐开泰抢功劳,而是因为朝廷内外都对舒望归带着偏见。
“舒将军一生都希望将蜀地的汉人与中原的汉人融合在一起,所以他投军为大华打下江山,为两地百姓消除仇恨,但他最终惨遭奸人陷害,被百姓唾骂,落了个不得善终。”沈风语调沉穆道:“二十多年过去,她的女儿长大了,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她叫舒如姒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她艰苦习艺,不惜加入摩尼教,忍受着万人鄙夷,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蹉跎了二十年年华,一心只为完成父亲遗志,为此,她放下仇恨来助大华剿灭反贼,这次西征大军之所以可以剿灭摩尼教,打退柔然族,多半是因为她和背后的蜀人军队。”
朝廷官员几乎都知道这些事情,但百姓们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西征出了个少年英雄,却不知只为少年英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
“勾践卧薪尝胆被视为励志的之典范,一个人被所有人注视着,一直站在正义的一面,奋发图强建功立业,这并不算难事,因为会有万千百姓支持,一朝成功,千古留名。”沈风语调一转道:“但有一类人,她们注定不能得到正视的目光,只能在阴暗处默默辛劳,没有荣耀与歌颂,没有拥戴与正名,譬如这片土地上万千默默无闻的百姓,他们默默耕耘、织布、捕捞、盖房,才有了家国之根本——”
停顿了一下,肃然道:“譬如舒如姒,甘愿背负骂名为父志,可叹可敬,譬如舒望归,至死不忘家国之统一,可歌!可泣!”话说到激动处,声如洪钟,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直击心弦!
“这傻子!”旁边的顾碧落有心再阻止,却无神再话语,心绪被他这一番话感染,如今谁不想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享受万人仰慕,唯独他,却在为那些默默付出的人唱颂歌,更大胆的是,他冒天下之大不违,为蜀人平反,今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真正的英雄!
“别被他的话骗了,这臭小子与你好了不是一两天了,你怎还相信他的话,反正我是不信,咯咯——快去让你爹阻止他。”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沙哑肉媚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是一位样貌普通的村妇,村妇眼眶湿润,脸上残余着被泪水肆虐过的泪痕,但她却一直洋洒着美丽的笑容,顾碧落惊问道:“你是何人?”
“还能是谁,相好呗,你不也是,这小子谎话多相好多,我与你一样,皆是被他骗去的——”村妇声音与样貌极其不相称,脸上一直荡着娇笑,随即冷冷道:“你若是再不阻止他,你的下场也会很惨!”
顾碧落神色一变,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紧抿着唇瓣道:“我认了!”
村妇捂着腹部,眼中露出少有的柔情,神情黯然神伤,低声呢喃道:“你也是傻子,但我更傻——”
这边沈风仍旧不顾忌任何人,继续说着,“但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将他们遗忘了,难道只因他们是从蜀地来的,就该被忽视,就该被遗忘?同样是保家卫国,捍卫我们汉人的国土,为什么我们不能接受他们!?”
傅伊嵩冷哼道:“沈将军好似忘了一件事,此次柔然族之所以能长驱直入,便是勾结了蜀人,是蜀人放外敌进来,才差点让我大华遭受危难。”
沈风冷冷道:“蜀人中是有一些人意图覆灭大华, 但大部分人都是希望两地和平相处,共同抵御外族,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有可能抵抗柔然,柔然军一直希望分裂我们,如果我们继续带着仇恨,正随了柔然的虎狼之心。”
傅伊嵩嗤笑道:“沈将军避重就轻是何意思,蜀人多次反叛,将军又怎能断定下次蜀人不会再次倒戈!”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才会让仇恨越结越深,如何让两地民众团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