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在格林德沃的内心深处,似乎认为他当年的革命之所以会失败,并不是因为理念出了问题,而是他使用的手段和措施招致挫败。
因此他认为自己错了,又没有错。
而格林德沃也将革命的覆灭的原因,归咎于那些错误的手段上,他认为自己最终还是错了,或许也是知道圣徒会的失败,已经达到没有挽回余力的地步了吧。
至于当年格林德沃究竟是对是错,安度因无法给出最终的结论,同时也懒得评价。
统治世界,让巫师站起来当家做主这种事未免有些想当然。
当初格林德沃在发现无法取得所有巫师的支持后,便想要将巫师界暴露给麻瓜世界,进而裹挟整个巫师界不得不联合起来对抗麻瓜。
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危险与极端,被人反对是必然的事情。
至于换一种更温和,或者更极端一些的手段能够达到这一目的吗?
安度因依旧持悲观态度。
特别是从尼克·勒梅那得知了那些历史真相后,他也愈发觉得这种理想过于天真。
别说那些向往和平,亲近麻瓜的巫师不答应,就是教廷里那帮,自始至终与麻瓜站在同一阵线的教徒巫师也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说,当年格林德沃就算达成了联合全体巫师界的目标,也会被新的敌人挡住,也不知道当他看见一帮手持加特林的神父站在自己面前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巫师国际之所以会那么团结的选择阻止格林德沃,想必也是不愿意跟维系了数百年和平的教廷重新开战吧。
不过除此之外,安度因还是看出对方为什么纠结自己的答桉。
“所以你真正想问的是,我究竟能否成为下一个你,一个不会犯错的你,一个或许能替你实现最终理想的你?”
安度因自嘲的笑笑,“抱歉,本人对那种虚无缥缈的目标不感兴趣,我只是单纯的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罢了。”
“仅此而已?”
格林德沃有些不信邪的注视着对方,他笃定力量越大野心越大的逻辑,哪有人在掌握巨大实力后,他就不想更近一步?
“仅此而已。”安度因顿了顿,“我知道你或许不信,但我对传统意义上的权利并不感兴趣。”
“或者说,相比起你那种,利用强硬的力量改变世界,妄图以此改善巫师的处境而言。”
“我更愿意着眼于实处,只要能改善巫师群体的生活质量,让他们开始追求更便利、更充实生活方式,就能够为我聚拢庞大的金钱与影响力!”
“金钱?影响力?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格林德沃时候不满意安度因的答复,或者说他认为对方的格局太小了。
安度因不在意格林德沃的不满,只是轻笑道,“呵呵,影响力有时候就等同于权利!而金钱则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直接的武器!”
“当整个全世界的巫师,在衣食住行上都离不开我时,我就是巫师界真正的主人!你信不信,到时候就算我把黑说成白,都会有万千人追捧!”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格林德沃依旧无法理解,“就算你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金主,巫师界也没办法跨出那一步,那么巫师就还是只能躲在世界的角落里憋屈的活着!”
“可跨出那一步的代价是什么呢?是战争,巫师的人口为此有可能减少大半,一旦失败或许会变得如同过街老鼠,只能躲在更阴暗的洞穴中苟延残喘。”
“就算成功了,恐怕也没有精力享受胜利的果实,因为你们会恐惧麻瓜们是否会卷土重来,是否会重新翻身做主。”
“而且在那之前,首先要面对的还是巫师群体中的反对者,或许一场内战便会将让你止步不前。”
“这也是你当初主动放弃的原因吧,你提前看到了,看到战争过后便元气大伤的巫师界,相比之下让更多巫师活下来才是更远大的利益!”
“更远大的利益……”格林德沃一时陷入沉默。
是呀,当年他的理想便是‘为了更远大的利益’,结果到了最后他才发现,自己只有失败才是巫师界更远大的利益。
真是讽刺至极!
“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么?”经过与安度因的一番交谈,格林德沃再次陷入过去几十年的迷茫当中。
他不过是想为巫师争取更广阔的生存空间,更大的话语权罢了。
但无论如何推演,他都没办法找到达成这一目标的路径。
格林德沃在看见安度因时,原本以为能从对方这里找到答桉,又或是用自己的经验让安度因少走一些弯路。
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对方不但与他理念不同,更是用事实给了他当头一击,可以说安度因的出现让格林德沃变得比以前更抑郁了。
看到格林德沃显入自我怀疑,安度因有些不忍心的开解道,“你的理想不能说是错的,但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归根结底,当前阻碍巫师界发展的最大症结,其实是出在人口上。”
“人口?”格林德沃闻言眉头一皱,再次抬头望向对方。
“不错,巫师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想要更进一步,最先要做的其实是让那些巫师都找